周延琛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程琳的电话。
从出事到现在，这是他们第二次联系。
“延琛，我可以见你吗？”
程琳这样问。
周延琛没犹豫，沉声应下。
她叫他延琛，他们就是朋友。
这么多年，程琳在他身边，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他很多帮助。
而她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对她无心，没有给过她任何希望和机会，这是周延琛能够为程琳做的对她最好的事情。
约在了一家星级咖啡馆。
这个时间，人不多。
周延琛推门进来，程琳立刻站起身，示意自己的位置。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披散着头发，妆容精致，气质若兰。
程琳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温婉的，但一旦涉及到工作，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说她是女强人也不为过。
周延琛迈步走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服务生走过来，给两人点单。
周延琛要了杯冰咖，程琳要了杯不加糖的黑咖。
咖啡送上，她用手试了试温度，没喝。
周延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望向她，“你怎么样？”
简单的一句问候，却让程琳鼻酸，差点落泪。
周老太让她留在周氏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
程琳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告诉他邀功的。
更何况她留下来，并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
现在的这句关怀，她受之有愧。
苦涩一笑，她喝了口咖啡。
涩涩的苦味顺着味蕾，一直蔓延到心头。
细眉一簇，她开口：“我发现一些事情。”
“程琳。”周延琛沉声叫她，剑眉凛然，凤眸幽深凝着她：“我问你过得好不好？”
呵！
自嘲一笑。
程琳看向他。
这张脸，这个人，她想了多年，爱了多年，终究求而不得。
“挺好的。”拨弄了一下长发，她声音淡淡。
多年相处，这点伪装，周延琛了然于胸。
“如果不想，你就离开周氏，你不用为谁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包括我。”
周延琛话落，程琳猛然一怔。
他都知道。
心里所有的不甘委屈全部消散，程琳只要他知道就好。
“延琛，我发现沈星南这个人有些奇怪，她似乎和周畅龙和周显都有牵扯，如果你想做什么，或许她是个突破口，我会继续留意下去。”
“不必。”没想到周延琛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程琳不解，疑惑的看着他，低声问道：“延琛，你不想回周氏吗？”
“回，但不是现在。”
沉吟半响，程琳点头，垂眸间，她轻轻叹息。
两人又说了几句别的，结了账从咖啡馆走出。
刚才就看见周延琛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程琳犹豫着，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延琛，我送你？”
她私心是想要多跟他待一会儿。
这句话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
周延琛侧目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点头，他神色坦然：“好啊。”
程琳蓦然松了一口气，微笑走向自己车子。
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她保持着速度，不快不慢。
周延琛抱着手臂，侧目看着车窗外。
能够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感觉他在身边，程琳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