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陆陆续续上门,每个都是纸人,逼真程度要比之前抓鬣尸的时候,李佳做的纸人逼真许多。着装各式各样,有农民打扮的,有官人打扮的,有秀才文人打扮的,还有类似怡红楼一姐打扮的。
表情也不统一,有哭的,有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瞪眼珠子等看热闹的,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的!
但是他们最为一致的是腮帮子两边的粉红腮红,为这单调场景多添加一份色彩。只不过现场唯一人类的我,心头只有恶寒,谁看到这帮玩意不害怕?
“哟~贵客~你怎么还不入座呀?”
跑堂龟奴看门外不能再有客人到来之后,见到我孤零零的站在两边桌子中间,走过来问道。
我这时候缓过神,往左右两边瞅瞅,发现四张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纸人,一张桌子一圈坐八个,陈列有序,没多坐一个没少做一个,就剩靠我右手边的桌子坐的是七个人。
跑堂龟奴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脸色骤变,嘴角抽搐,脸颊两边的肉回缩,摆个鬼脸凶神恶煞的对我疑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入座呀?”
“我这就入座……我这就入座。”
我寻思一圈,可能一把杀猪刀砍不死这么多纸人,况且幕后大boss仍然没有出现,索性就范走到桌子旁边,可是TM没有椅子,我咋坐啊?又不能和纸人一样飘着。
还好我急中生智想到一招,双腿用力站稳下顿,勉勉强强做出一个扎马步的动作,大致和其他纸人无异。灵魂状态下不算太累,能支撑住。
跑堂龟奴满意的瞅我一眼后开口说道:“客满~上菜!”
破房子里的纸人听到跑堂龟奴的叫喊,开始按顺序人手一个盘子,手捧盘子往外走,往各个桌子摆上八道菜。
我这桌子是第一个上齐的,一看这菜我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前五道菜是红烧蝎子,油炸蜘蛛,清炒蛇皮,醉蜈蚣,闷蒸蟾蜍。后三道菜是生吃大雁肉,大雁肉上还有毛发没有拔干净,纯大狗腿骨头棒子和血次呼啦应剖出来的乌龟壳。
卧槽!这尼玛都是啥啊?你们纸人也喜欢玩这些花活吗?你们也吃不了东西啊!
菜上齐后开始上主食,主食简单的多,是白蜡,平均一桌十六根白蜡。主食过后上来的是酒水,是雪花啤酒的瓶子装的,我悄悄拿过酒瓶子,掀开酒瓶的瓶盖,问问里面的气味。嚯,估计这酒水就是地下水泡的路边街口老烧纸纸灰,瞅着就贼埋汰。
所有东西摆放妥当后,跑堂龟奴站直身躯,拍拍胸膛,高兴的指挥道:“奏乐!”
随后从屋子里又走出四个纸人,有两个拿唢呐的,有一个小圆鼓的,最后一个是拿二胡的。
随后你就看,唢呐吹的是《大出殡》,小圆鼓敲的是《义勇军进行曲》,二胡愉快且忘我的拉《赛马》。
这下子我才明白,为什么说唢呐是乐器之王,别的不提,就光声音轻轻松松镇压住另外两个乐器,如果再配上四个黑人,绝对是一场贼隆重又嗨皮的葬礼。整不好,还得即兴来个坟头蹦迪呢。
万万没想到,我刚有坟头蹦迪的想法,八张桌子的所有纸人一起随唢呐音调开始摇头晃脑,幅度大的差点把脑瓜袋摇下来,有好几个脑瓜袋咣咣撞圆桌,给额头干凹陷。
我想随大流一切摇摆,可是连扎马步都够呛别说蹦迪了。不随大流吧,跑堂龟奴时不时瞅我两眼,巴不得我露馅一样。
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
正当我无可奈何之际,门外传来一个半男不女听着特别尖利的嗓音:“新娘,新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