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少爷先吃饭吧,老头子要出去接个人。”
“泰叔,这是又有人来了吗?”莫蛹没心没肺的问。
泰叔恍若未闻,弓着腰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被自己家仆无视的莫蛹丝毫不觉得尴尬,也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看样子这是又来了一位少爷啊,这下不无聊了,我们不但可以斗地主,还能打麻将。”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
莫恒是不屑于和这种货色对话,莫孓是习惯了沉默。
“嗳,我说两位哥们,一会那位兄弟到了不如咱们成立一个《少爷帮》怎么样?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挺带感啊,咱们是论资排序好呢还是论岁数排?莫孓,莫恒,你们俩报一下生日时辰啊!”
说到生日时辰,莫孓和莫恒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对视一眼,又忙不迭同时调开彼此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大门口,所以他们没有看见大咧咧的莫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戾。
黑沉沉的夜色里,影影绰绰可以看见那扇用一根根钢筋焊成的院门敞开着,像是一只怪兽的巨口时刻准备着择人而噬。
莫蛹依旧絮絮叨叨从《少爷帮》扯到拜把子,又从拜把子扯到他们现在这顿晚饭。
“吃还堵不上嘴!”
莫恒终于忍无可忍,大声斥责莫蛹闭上嘴巴。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暴躁,莫蛹他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已。”
莫恒对莫孓这种和稀泥的行为嗤之以鼻孔,而莫蛹并没有理会莫恒的斥责,却对莫孓的话报以一阵大笑:“你居然觉得我紧张?哈哈,哈哈哈,你说我哪里紧张了?我为什么要紧张?”
莫孓狭长的眼睛撇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不紧张吗?”
“不紧张啊!”莫蛹一边笑一边往嘴巴里丢进去一块酱牛肉,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紧张?”
可能为了显示自己是真的不紧张,他还很夸张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再次重申:“我真没什么可紧张的。”
“嗯,你不紧张。”莫孓很没原则的随声附和。
他不喜欢跟别人争论,过多谈话对于他破败的身体都是一种负担,话多伤气,所以莫孓说话总是简单扼要。
尤其他现在弄不清楚这两位究竟是什么人的情况下。
刚才他出言相劝只是不想这两位性格比较极端的仁兄一言不合打起来,会殃及他这条本来就已经够倒霉的丧家之犬。书上和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主角绝对是事故多发体,所以不管那两位谁是主角,他这条负战力的咸鱼如果不想被炮灰掉还是尽量躲着点。
其实无论是莫恒还是莫蛹,自从泰叔说还要出去接个人以后就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只是他们的表现形式各不相同罢了。
作为一个恰好在一个多月前略微研究过微表情心理学的理论派,他们的表现在莫孓眼里实在太过显而易见。
莫孓其实也有点紧张,不过他紧张的原因是搞不清楚莫蛹和莫恒为什么会因为泰叔去接人就变得紧张,难道这神秘的第四位莫家少爷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事实证明,这位的确举足轻重,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泰叔像拎小鸡子一样拎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