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业庆典上出了点岔子,但由于南淮书院司马院长一行人的大驾光临,仁和堂的牌子还是打响了。
自从那日之后,书院的学生们有个头疼闹热的,便再也不大老远的跑淮州城了,而是就近直奔仁和堂而来。既然司马院长和各位先生都说仁和堂不错,那定是错不了的。
此刻恰逢冬末春来,天气乍暖还寒。读书人又喜欢讲究个清雅脱俗,厚重的棉袄自然是早早的脱了,于是乎南淮书院里一夜之间便开始感冒流行。读书声伴着喷嚏咳嗽,响彻了书院的各个角落。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阿嚏!阿嚏!而有宋朝之美,阿嚏!阿嚏!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咳咳咳!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咳咳咳!”
坐在假山顶上烹着茶,司马院长皱起眉头道,“每年到了这时节,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听起来总是令人有些忧心!”
宋大儒落下一白子,叹了口气道:“怪道近日来听我课的弟子越发少了,看来都是这病闹的!”
司马院长望着他欲语还休,他其实很想说,听你课的学生从来都没有多过……
“院长倒不必担心,我听说隔壁仁和堂出了种新药,一片小小的药丸,一日三服,数日即好,十分灵验!”和宋大儒对弈的另一名陈姓大儒笑道,“医馆门口近日来都排起了长队,昼夜不止呢!”
“哦?药丸?仁和堂不是都用什么‘手术’的吗?”司马院长闻言,兴致被吊了起来。
“‘手术’那都是用在大病上的。小神医杨姑娘说了,伤风都是小毛小病。吃吃药就好了。”
“原来如此!”司马院长扇着茶炉子,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书院东南靠近医馆的方向望去。
此时此刻。仁和堂门口确实排着长队,书生们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寒暄,有的甚至对对子连诗来打发时间。杨锐拿着个细细小小的水晶管子给排队的人挨个测量温度,凡是体温较高的,则被强行拖进病房里去躺着。一名脸烧的通红的书生还亢奋的不肯进病房,被架进屋的时候,还挣扎着和同窗们挥手致意。
杨一带着人忙于在医馆门口搭建挡风棚子,防止冷风致使病患们病情加重。黄嫂等人则从后厨房来来回回的端茶递水。将一杯杯热水送进每一位病患手中。
杨子熙坐在问诊的位置上挨个给他们诊断病情,虽然主要是流感引发的病症,但也不排除个别旁的病患,若是混淆了,难免会耽误病情,所以确诊是第一位的,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你瞧,他血象较高,配合流涕咳嗽的症状。便能肯定他是感冒。如果只有流涕和咳嗽的症状,但血象正常,则要考虑其他致病因素的可能。”杨子熙手中一边忙,一边指导身旁的王晓石。而王晓石则飞快的在小本本上记着笔录。
“哎!你在用什么写字啊?看起来挺方便的啊!”瞧病的书生们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