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之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
“顼之告退。”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早先那风流倜傥的风姿,儒雅温润的气度,这会儿都因为这一身的伤痕,变成了笑话。
他咬着牙,看上去隐忍而愤怒,他弯着背,看上去艰难而痛苦。
太子透过窗户,瞧着下面赵顼之的样子,面上冷清。
“殿下,这小子没事儿吧?”谢平岗问道。
这赵顼之既没封郡王也没领官职,所以此刻谢平岗就算冒犯几分,也没什么问题。
“谢卿得罪了不好惹的人。”太子幽幽笑了一声。
“不好惹?他?下官瞧着这人还算不错,和和气气的,也没闹。”谢平岗有些不解。
太子却笑而不语。
倘若对谢桥动心思的是别人,他也不至于如此行事,只因为赵顼之,他不同。
他记得自己年少之时,听闻宗室内有一人双目像他,且也是天资聪颖性格温顺知礼,还颇为开心,请父皇邀请他入宫赴宴,自己则私下观察了一番。
那时,赵顼之人前确实懂事。
然而背后,却将一个一同入宫的宗室之子推入水中。
只因他父皇当时,对另一人多夸赞了几句,所以他如此强横。
入水的人,虽是宗室中人,但论亲缘自然是比不得宁北王一脉的,所以落水之后,并没有告状,老老实实回家去了。
那一幕,别人不知,他可瞧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