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现在都在四处上工。”唐舒说。
唐成峰有些羞愧的点点头，“我没有什么本事，也不会算账什么的，只能去做些粗活。”他说，“以前觉得自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唐舒一笑，“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有些人就算是沦落到你这种地步了，都不一定能够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废物。”
唐成峰讪讪的笑了笑，“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唐舒将账册放在一边。
“我以为你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唐成峰看着她，说，“以前，我还有母亲和奶奶他们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特别是我，差点害死了你，可最后，你却还是帮了我。”
“以前的事情我并不是不介意，不过是讨回来了而已。”唐舒说，“老太太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唐成峰愣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和无措，“你，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没说。”他愤怒的说到，“你知道奶奶他受了多少罪吗？”
唐舒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面对这样冷静的唐舒，唐成峰原本愤怒的心情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以前，想到了以前的种种，忽然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浓浓的无力。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唐舒有什么理由来告诉他？如果换成是他，他会说吗？不会的，唐成峰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答案。
对于一个长期欺凌他的人，他会恨不得那个人早点死掉，说不定在知道对方倒霉的时候，还会恨不得对方更加倒霉。
就好比如之前唐舒被人掳走，他不也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唐舒会死掉，或者是被楚荀抛弃的吗？
想到这些，唐成峰又羞又愧。
“对不起。”
唐舒挑眉。
唐成峰的成长，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唐家，你，你母亲，还有老太太，如今这样的结果，我认为可以抵消之前的事情，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唐舒说，“帮你，不过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而且我这个人也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
唐成峰更加的惭愧。
“我真的比不上你。”他说，“不管那一方面都是比不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如果比得上，现在就不会是这种结局了。
“现在认识到这点还不算晚。”唐舒说，“我知道顾家那边找过你，你为什么不去庆国？”
唐成峰摇头，“去了又能怎么样？唐胜一样不会容下我和我娘。”他说，“我的家在这里，顾家家大业大，我又是一个残废，去了顾家和在长宁候府有什么差别吗？”
“至少不用这样辛苦。”
他还是摇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说，“虽然有些难，可能也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我等得起，我还有大把的时间。”
“看来是真的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