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睡眼迷糊着:“哪地儿来的周大爷,把蔡大爷我压了。”他蔡大爷红街阔少的名声可是晋王殿下的真金白银堆积出来,在这南兴的地界上,还有人敢和殿下争高低?
送早饭的大茶壶陪笑脸儿:“良城大贝爷,今儿早上进门,银子一丢讨要所有院子的红魁首,这位身子骨儿棒,到现在还没闹明白,”
蔡谦琢磨下,这句奇怪,什么叫身子骨儿棒,这是影射蔡大爷近来喝酒上是个怂人,还是你们自我反省纠缠的蔡大爷不敢兜搭红姑娘。
一古脑儿的全上来,蔡大爷确实招架不住,认怂保身体。
大茶壶的下句出来:“今儿红香姑娘红香姑娘可就不来侍候您了,蔡大爷您多多担待,我知道是姑娘们不好,她们也贪新鲜,女人和男人是一回事儿,想的都差不多。”
蔡谦明白了,这厮的意思周大爷到了,蔡大爷你赶紧的退后,姑娘们眼里没有你了,别说纠缠,就是问声好的这种侍候也取消。
大茶壶一步一陪笑的退出房门,在早饭的袅袅热气里,蔡谦顿时火了,什么周大爷大被爷,我还小棉袄呢!
不侍候?
那放老子走啊。
稀里呼噜的扒早饭,粥往嗓子眼里倒,吃完就见晋王去,放我走,我不在你这红街呆了,早走一天少丢面儿。
长安到的是真个巧,蔡谦刚放下饭碗,见到小厮进来,哼上一声:“我不在这儿住了,我要回家去,你家殿下面对鲁王怂,一天天的扣着我算什么,我要回家过年。”
蔡大爷今天脾气见长,蔡大爷认为这不能怪他没度量,男人在外面在乎的不就是这个脸面,睡一觉就没了,这让蔡大爷能不来火吗。
长安对他的想法显然知道的门门儿清,嬉笑道:“正是殿下有请,我特来接您,蔡大爷,您红街的第一虽被抹了去,这就回家当爷们,岂不是更好。”
回家让蔡大爷心动不已,不过这小厮话实在多,后面的调侃不要了成不成,你不说会长的丑吗,你非说它做什么。
蔡大爷猜出来晋王这么大方的原因,可能与他天天在红街睡觉的一夜又一夜的钟点里,晋王殿下把事办得了,就肯放自己走了,可昨天走不成吗?昨天蔡大爷还是红街第一阔少呢。
晚这么一夜,蔡大爷走的心不甘情不愿,在长安的陪同下路过楼下大厅,听着里面叫嚣狂闹,气的脸乌紫乌紫的,往地上呸一口:“大背爷?背时背运,你还是背霉头儿,蔡大爷眼里哪有你。”
老鸨一扭一扭的赶来送客,蔡大爷住的这段日子里,晋王府可没有少给她送钱,如今虽落到红街第二少,也是个大财神,挤的眼睛看不见着笑:“蔡大爷,您老慢走,得闲儿还来,别让姑娘们空等。”
蔡大爷气更不打一处来,姑娘们今儿早上都不肯侍候,还空等个什么。
他阴阳怪气地道:“爷走,把名头让给那身子骨儿棒熬夜还在喝的那背爷,妈妈,你知道什么才能称为背爷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不识文不认字的。”老鸨知道这位落榜的红街二少憋着气,语声再阿谀些,得让这位出完气再走,免得耽误下回生意。
堆笑等着。
蔡大爷坏笑满脸:“那碑下的是什么?”
“乌龟?”
“王八!只有王八才背这个背那个,称得上背爷,啥都背的叫大背爷。”蔡谦发泄完痛快了,哈哈一笑拂袖而去,感觉人生得意处不过如此,长安忍笑跟在后面,请春风得意立于门外的蔡大爷上马出城。
老鸨扬一嗓子:“还来喽,”等蔡大爷走的看不见,骨嘟起涂成血盆的嘴:“什么背爷大背爷,人家是珍珠宝贝的贝,是这个大贝爷,大贝爷昨儿一夜在承平伯府的商会上花费百万,王八?它花得起百万吗!”
甩甩帕子,就算把红街二少的气息全部抹杀,转脸儿笑对大厅走去,大贝爷有钱,赶紧的去张罗他。
.....
“哈哈哈,春风先发苑中梅,樱杏桃梨次第开,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爷是排前面的那个,春风为爷来的,”
蔡大爷在官道上一脸的春风得意相,大被爷小被头又如何,也是排在蔡爷的后面。
长安“好心好意的”提醒:“蔡爷,今儿是北风天。”
“你不懂,心中有春即春风,心中有寒即北风,小兄弟,教你一招,你要是能把北风看成桃花飘,你的境界就上一步。”蔡谦继续得意。
长安煞有介事的答应着,再道:“要是,心中有刀呢?”
“那就杀机四起,刀光剑影。”蔡谦还是兴致勃勃的说着,说完觉得哪里不对,狐疑的看看长安,在语言和心理上战胜大背爷的得意烟消云散,换成戒备在心头。
晋王肯放自己走,只怕不是好放的。
蔡大爷闷头打马,恢复御史蔡大人的谨慎,来到十里长亭,见到三几匹马拴在行道树上,长亭里坐着两个人,蔡谦凛然,果然,今儿这送行说不好是从鸿门借来的酒席。
晋王梁仁漫不经心的坐着,手里端着一个茶碗,他对面坐着的人,官袍在身,手里拿着几张纸哆嗦,这是被扣在王城衙门里的御史丁乌全。
同样是被扣,蔡大人在红街风流快活,丁御史在衙门担惊受怕,蔡大人虽然担心也带着满面红光出现,丁御史气色全无一丝的血色也难寻见。
见蔡谦走来,丁乌全甚至忘记给蔡谦腾出向晋王行礼的空儿,见到救星般的把几张纸塞给蔡谦,乞求的眼神像随时被逼跳悬崖。
蔡谦也顾不得行礼,抓起来匆匆看过,又认真看上一遍,晋王梁仁随时请教他,这上面的内容蔡谦并不惊奇。
这是毛太宰夫人的供词,表明她受到来自鲁王处的清客魏临行的逼迫,魏临行用多年前温恭伯府的一件旧事威胁,毛太宰夫人为救娘家,无奈帮着魏临行引晋王梁仁入圈套,反被晋王打破,魏临行关押即将解往京里,毛太宰夫人供出一切。
太宰夫人是个认字的,后面有签字画押,也有拇指按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非曲直也明明白白。
蔡谦忽略丁乌全的眼神,脑袋里飞快转动,不对啊,丁乌全是偏向鲁王做事,打算诬蔑晋王,这供词对丁乌全有震慑力,对自己没有,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用意?
他想着,晋王懒洋洋:“请张大人。”
官道修的比两边的田地或旷野高,一般会说官道的下面,也确实是下面,落差不大的话没有视角上的死角出现,埋伏着刺客这种倒不会,不过种几株树长得大,后面停辆马车的话,搭眼一看很容易,可蔡谦心事重重的他就没有看到,看到也当是为晋王运送饯别酒水。
马车驶到官道的旁边,上面走下来三个人,带着恍然隔世逃出生天的迷糊,正是失踪良久的御史张汇青、随行的杨御史、及张汇青的家人。
蔡谦的心往下一沉,他仿佛明白晋王的用意。
丁乌全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往南兴王城来的目的,一是帮鲁王办事,二就是寻找张汇青的下落。
还真的在晋王手里,那晋王此时大刺刺的送还是什么用意?都是心思敏捷的人,丁乌全也猜到晋王用意,他的心也往下沉。
张汇青被关的犯糊涂,见到蔡谦这个断案能手如见爹娘,带着泣声几大步跑来,握紧蔡谦的手:“老蔡,是你救了我?”
蔡谦铁青着脸浑身冰寒。
张汇青又看到丁乌全,再握丁乌全的手:“老丁,你终于来了,我被害惨了的......”
旁边有一声轻笑,张汇青一看仇人眼红,这不是晋王吗?他被关在地底暗无天日,成天就推敲事儿,想来想去的源头是晋王,而地底不见日光,想来想去的人敏捷没了,晕乎一大堆。
耳朵后面北风刮着,流动的寒意把脑袋罩着,这一切表示这是外面,这不再是张御史不明不白被拘禁的地方,他逃出来了,他重新可以行使巡查御史的权利。
只要他在外面,谁能奈自己何?谁能比京里的巡查御史更大!
还有蔡谦在面前,这位和自己不太对盘,不过张汇青是他的临时上官,既然逃出生天,就重新可以指使能干的蔡谦。
还有丁乌全在面前,相较于蔡谦,精明的丁乌全可以笼络成一路的人。
张汇青把牙咬起来,眼睛瞪起来,被关着长久不活动的身体猛一动,摇摇又晃晃没气势,干脆学泼妇骂街叉起腰。
“晋王!”
“殿下!”
“你把本官等人关这么久,给个说法吧!”张汇青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梁仁轻描淡写状拿起一张纸,除去蔡谦手里的供词,他面前还有一张书办另行抄录的太宰夫人供词:“喏,说法在这上面,鲁王老匹夫胆敢在本王眼皮子下面玩花样,在本王的王城把你们拘禁,是本王解救你们,张大人你不用过于客套。”
啥?
张汇青眼珠子接近瞪出来,劈手夺过抄录供词一目十行,字没有逐个推敲,意思明了,三把两把扯个粉碎,往地上一掷,继续恨恨和梁仁算账:“这是刑讯逼的供词,这个不算,殿下,在你的地盘上本官被拘禁,就是你的责任,你等着被押回京里受审吧。”
梁仁轻声又是一笑,手里的茶碗都不曾晃上一下,斜睨眼睛瞄瞄蔡谦,又瞄丁乌全:“啊,是这样啊,那本王等着。”
张汇青左右看看,他只有杨御史、一个家人、丁乌全和不太靠谱的蔡谦,如果他有一队御史,现在就敢发号司令拿下晋王,再给鲁王殿下传信,鲁王的人马就是强呐,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来。
好吧,他忍这口气,先去和鲁王殿下会合,再发兵来拿晋王,殿下的身份不同于旁人,鲁王陷害老洪王的时候花了好几年,老洪王在京里受审又是几年,张汇青没资格拿下梁仁,可是他不管了,他只负责狐假虎威,鲁王负责在梁王进京的路上为梁仁定罪。
嚣张的一挥手:“咱们走,再回来便是!”
一个大转身张扬官威,用力过猛一头撞到身后一个人胸膛上,说起来也不怪张汇青,他用力过猛也没有对着人撞,是身后这个人恰好走来。
“哎哟。”
张御史抱着脑袋喊痛,抬眼看看这是谁,一张画押的供词摆在面前。
蔡谦从供词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慢条斯理的道:“大人,您撕的那是抄录,我这张是原签。”
张汇青想也不想伸手就拿,蔡谦缩手收回,一把刀尖从供词的后面露出来,张御史这回用力过猛结局不太好,他趣÷阁直的撞到刀尖上,被捅了个透心凉。
“你,”他嗓子眼里格格作响的发出疑问。
握紧刀柄的蔡谦后退两步,和张汇青隔出距离,免得他挣扎的双手碰到自己,他一本正经的送行:“大人,您不死,我活不成,”
“你,”张汇青双手空抓没有着落处,恨意涌上眼神,全表现在眼睛里。
“大人,你这个人吧,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才干没有多少,野心倒是不少,有野心没才干的人多少能容得下人,你呢,心眼子又没有多少,小的针尖过不去,我在南兴这里安然无事,你来一趟就吃亏,咱们要是一起回去,你要是能放过我,我全家随你姓。”
蔡谦还是没什么表情,他注视张汇青的死就像看到一片枯叶落地面:“可我得活,我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冒着被你冤枉的风险,让你平安回去,我没有勾结鲁王陷害人,我没有冤枉断案收金银,我没有吃朝廷俸禄却不满当今,我要是还冤枉的死了,阎王爷也会骂我大傻子大呆蛋。”
把刀用力一推:“所以,你死了吧,这就我眼前的官场太平。”
张汇青倒地摔出沉重的一声,蔡谦看也不看,转身走向丁乌全,杨御史不在方向,也吓得嘴里嗬嗬有声,和张汇青的家人一起拔腿就跑。
长安把他们推回来,蔡谦把丁乌全推过来,丁乌全大叫:“我是文官,我不会杀人,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蔡大人您饶了我吧,”
蔡谦刚才那把刀是他带着防身用的,刀留在张汇青身上,现在他一手揪紧丁乌全,一手去拔长安的佩刀,手按在刀把上时停顿一下,惨然一笑:“你说的对,心中有刀可怎么办?我回答你那就杀呗。”
长安假模假样的安慰他:“大人,您也是为了保命。”长安心想又不是我家殿下请你们来的南兴,是你们自己要来,不,是你刚才杀的张汇青御史派你前来。
蔡谦也想到这一点,他面无表情再看一眼还有一口气的张汇青,把刀塞到丁乌全手里,握着丁乌全的手和刀,先送杨御史归西,再就是张家的家人。
丁乌全哆嗦的像打摆子,嘴唇发灰眼神发暗:“我,下官从不杀鸡,”他手中的刀又到张汇青面前。
张汇青乞求的望着他,只有一口游丝般的气在进出,这对于丁乌全噩梦一般,他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脱,可是拖着他来的蔡谦力气更大,长安的刀经由丁乌全的手扎到张汇青的身上,张汇青就此断气,丁乌全被放开后掩面大哭,跪倒在地浑然忘记他沾满血泊,在不愿意动手的人这里,血应该算晦气的的表示。
“呜呜.....”
北风里的男人痛哭,比女人悲痛时还要凄惨,丁乌全放声大哭,低声轻泣,哽咽着几乎要晕倒过去,哭到没有眼泪的时候挤出心底的干嚎。
他哭的昏天地暗,像断绝世上所有的希望,蔡谦看不下去,拖着他来到长亭上,晋王殿下还是那般用悠闲的眼光对他们,像刚才不是杀人灭口,只是一场云淡风轻。
“殿下给点儿酒,我也不会杀人,我得压压惊。”蔡谦放下丁乌全,任由他瘫倒在长亭里本来就有的石凳子上,这是修来供行人休息。
一面讨酒,一面骂丁乌全:“没胆的怂货,有胆子陷害人,没胆子保命吗?我救了你不知道吗,否则张汇青回去能放过咱们俩个,鲁王见到咱们无功而返,能放过我和你,老丁你是个精明人,可你不会往我身上撒无名气,张汇青他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啊!拿几两金银你将把自己卖给鲁王,你不知道啊!”
“我,我杀了人,”丁乌全抽抽噎噎的像个女人。
梁仁忍住笑,看着长安把酒送给蔡谦,十里长亭是饯行用的,酒是自然备下的。
蔡谦接酒在手,也不使酒杯,提壶在手对着丁乌全就灌,把丁乌全呛得重新流泪,嘴里也进去好几口,蔡谦不再管他,对着壶嘴一口气喝完,把壶一扔开始发作。
“都说晋王殿下胆小成不了事,如果没有老洪王命道不好丢了爵位,晋王殿下只能是个老死宫中的人物,哼哼,今儿看来,这全天下的人都走了眼。”
梁仁笑眯眯一句反问:“我请你们来的?”
“没有!我知道这个怪鲁王,可是您有能耐和鲁王干去,拿我们出什么气,拿我这帮你出主意的人出什么气,殿下,我说过不参与阴谋,不参与夺位争嗣抢地盘,各位殿下您有本事就吃肉,没本事就回家哭,喏喏,就像丁大人这样哭,不也挺解闷儿。”
丁乌全抹着眼泪回他:“我不是解闷,我是伤心。”
“你是女人啊,伤个屁的心!蔡大爷救了你,赶紧的来陪酒,喝醉了往车上一睡,殿下这马车有妙用,刚才送张汇青那死鬼,等下可以送我们。”
蔡谦觉得能说话就缓解的多,把丁乌全揪一把让他坐直。
丁乌全听完又是一阵泪流:“我不睡死人用过的车,晦气。”
“晦气你个头,酒醒了咱们也离开这里,晦气又能怎么样,离开这里才能眼睛干净心里干净......”蔡谦正骂着,忽然想到,停下来面色一阵的古怪,开口时骂的更凶猛。
“他娘的大背爷,一早遇上大背爷,难怪我这么背,他娘的大背爷.....”
接下来全是骂那没有见过面的周大贝。
长安向着梁仁回几句话,主仆笑的肩头颤动,人家叫大贝爷,到你蔡御史这儿就成大背爷,乱改字的这事儿,你能怪谁去。
蔡谦不骂的时候,坐下继续拿酒灌自己,一面灌一面说:“殿下,就此别过,我离开这里,管你们斗的天花纷落,也没有我蔡某人的事情。”
“我也是。”精明的丁御史已经不哭,神智多少回来一些,觉得蔡谦的话很对,一醉解千愁,他也在灌自己酒,蔡谦说话他就弱声气儿的跟上。
“我蔡某人可再也不往你这南兴来了,您想我打歪主意也不成,论起来歪主意,把人逼急了,谁还没有几个吗?”
“我也是。”
丁御史弱弱的附和。
“有劳殿下把张御史、杨御史和他的家人安葬了吧,说起来姓杨也不是好人,他是张汇青铁了心的跟班,有人说是杨御史先投奔的鲁王,再说动的张汇青,姓杨的不死我也心安不了。”
“我也是。”丁御史弱弱的跟。
蔡谦对他一通大吼:“你也是,让你杀你还磨蹭个啥!你往南兴来陷害人,我能保你一命,你以后怎么谢我。”
丁御史眼睛一挤,又哭了起来。
蔡谦看不下去,闷头又喝酒,过会儿想到话没有说全:“殿下,我蔡某人可没有在南兴见过张汇青、杨御史和张家的家人,您手脚麻利点儿,别让人知道他们死在南兴。”
“我也是。”丁御史擦干净眼泪,拈起酒杯又来跟风。
二位御史真的大醉酩酊,也真的扶上张汇青来时那辆马车,长安亲自护送他们赶往渠光城,往京里回去的路,都得经过渠光。
马车远去,梁仁傲气渐生。
这又是他人生里重要的里程碑,也是鲁王挥刀事件里的重大事件,他晋王梁仁敢于反抗,敢于反击,老混蛋来一个人,就杀一个,来两个也一样留下别走。
这在几年前的日子里,哪里敢想。
南兴本身就值得守护,为什么在今年忽然强硬守护它,梁仁还是不会推敲,仅仅一个南兴这理由还不足够吗?南兴是他的,他不会让给任何人。
------题外话------
标题标明有个好处,方便仔回头找,哈哈,机智的作者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