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进屋,她还是挣扎着身子跪着,不停地给锦心磕头,“娘娘,饶过奴婢吧,奴婢冤枉啊。”
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气得紫芝挑了帘子出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你在这儿跟谁喊冤枉?明明娘娘在饭前还好好的,偏生吃了饭之后就晕了,你还有脸喊冤?你也不想想,娘娘从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就能这般丧心病狂?”
她一向带人温柔可亲,从未破口大骂过别人,如今却对着厨娘一顿打骂,可见也是气急了。
锦心倚在床上,隔着珠帘默默地打量着厨娘。见她不过三十上下,眉目舒朗,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恶毒的人,谁也想不到她会给自己下毒!
听着紫芝的喝骂,她心里暗暗地掂量:这个厨娘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这西湖醋鱼紫芝也是尝过的,怎么紫芝就没事儿?
还是这里头的毒专门针对她们孕妇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厨娘就开始为自己辩解了,“紫芝姑娘,您口口声声说奴婢下毒,可有凭证?娘娘中了毒,奴婢不敢推卸责任,但总得让奴婢死得明白!娘娘的饭菜都是姑娘尝过的,姑娘还好端端的,凭什么就要赖在奴婢头上?”
紫芝替锦心试菜的事情,阖府没有不知道的。厨娘这个时候说出来,倒噎得紫芝语塞,硬是无法辩驳。
天知道,她怎么就没事儿?
她没有锦心那妙手回春的医术,当然不清楚。所以,面对厨娘的质问,她憋得脸都红了,却吭吭哧哧地不知说什么好。
她本就不善与人吵架,刚才也不过是气急了,才骂了厨娘几句。如今被厨娘拿话一睹,就不行了。
还是紫薇看不过去,上前一脚踹在厨娘的后腰上,喝了一声,“紫芝姑娘也是你敢问的?娘娘中毒了,你死活都逃不了干系,还想死个明白?就算不明白,我们杀了你,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厨娘被她那一脚给踹得熬地叫了一声,就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紫芝望着这样的画面,忽然有些羡慕起紫薇和白芍来,这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揍人,先前她还看不惯,如今却觉得特别解气。
嘴硬不怕,怎么也没有拳头硬。
头一次,她觉得恒王林珏是多么英明了,提前在娘娘身边放了会功夫的人,也生得别人肆无忌惮欺负娘娘了。
锦心瞅了一眼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厨娘,目光幽深,半日微微一笑,“你定是做了什么手段是我看不出来的,才会这般有恃无恐,拼着受些罪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是不是?”
厨娘被她问得一愣,一双眼睛往屋里看时,却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侧歪在床上。
只是听那声音,却大不似往日。
往日里,娘娘说话总是温声细语,不紧不慢的。可此时,她那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寒意,让人从头凉到脚。
她在府里也是见过王爷林珏的,每次她都低了头,大气儿不敢出。如今娘娘给她的感觉,就跟王爷一样。
她很怕这样的声音,可主子问话,又不敢不答,她只得挣扎着强辩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哪里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其实敢不敢已经不重要了,依着我们恒王府的家世,只要主子吃了饭菜身子不适,不管有没有中毒而亡,把做饭的厨娘杖毙了,官府都不会过问的。”
厨娘的脸色白得跟刮过的骨头一样,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锦心这样温和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还没等她反应出来,锦心立即就吩咐紫薇,“紫薇,拉出去,杖毙一百,打不死你就别来见我!”
紫薇连眼睛眨不都眨一下,当即跟拖死狗一样就把厨娘往外拖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