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就梦想着能有好大的一块好地可以安身立命,现在好了,家里的土地很多,只要自己愿意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云暮不喜欢种地,但是爹爹在种地她就只好跟着过来,和爹爹以及大哥不同,云暮一点都不喜欢蒜瓣,这东西拿在手里的时间长一点都会沾上一身的臭味,所以她种的蒜就歪歪扭扭深浅不一,小苗只好跟在她的身后重新栽种,等到小苗撵上云暮的时候,云暮就干脆扔下蒜筐子交给小妈继续干活,反正小妈很好骗的,只要多叫两嗓子小妈,干什么都成。
偷懒这种事情云暮可以干的肆无忌惮,云寿就不能这么干了,不但父亲不允许,就是母亲那里也说不过去。
来回走了两趟,云烨擦擦额头的汗珠,叫住了云寿和小苗,一起来到地头安歇,父子俩一人端着一碗醪糟慢慢的喝着,云烨拿肩膀碰碰现在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说:“这段时间你娘让你管家,你干的怎么样?说说,外面的事情千头万绪的可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云寿喝完了自己的醪糟瞅着父亲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咱家里的人手都是老人手,忠心耿耿十几二十年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河北道管事的账目差了五百多枚银币对不上,众目睽睽之下老掌柜恨不得抹脖子,这事好多年都没有出过,五百多枚银币算不得大事情,河北道的流水每年要两万多枚金币的总量,这点钱确实上不得台面,老掌柜却把整个河北道翻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发现是他的小儿子在登州迷恋上了一位红歌姬,花光了自己的钱,就从公帐里拆借了五百多枚银币又花在那个歌姬的身上,本来只要补上就万事大吉,他却不敢和自己的父亲兄长说,这才让老掌柜在去年的年会上丢了老大的人。
孩儿去年去齐州的探望姑姑,老掌柜带着他的幼子跪在孩儿面前哭的恓惶,说几十年的老脸面丢光了,准备请辞,孩儿自然拒绝了,只是训诫了他的幼子几句,就想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毕竟老掌柜的脸面要比五百枚银币重要的太多了。
谁知道老掌柜回到家里硬是拿刀剁下了他小儿子的一根指头,还将他从商队里革除了,那个红歌姬也被老掌柜给赎出来了,把她送给了自己的儿子,发誓不许这两个人走出家门一步,打算把自己的儿子当猪养。
爹爹,您说老掌柜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
云烨点点头说:“确实过份了,他那么做其实也是爱护自己的儿子,当猪养就是一句话,最多就是不许自己的小儿子沾手生意罢了,拿钱这种事情,只要拿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掌柜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不过你是主家,看问题就不能这样看,赏功罚过是你手里的武器,河北道的账目出了岔子,就说明那里的工作以及制度有漏洞,老掌柜难辞其咎,所以做出调整乃是必然,儿子,你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该怎做爹爹就不搀和你的事情了。
爹爹其实想问问你和烟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几天别别扭扭的,贺兰那个丫头也显得很别扭,臭小子,你不会干出什么事来了吧?你可不敢学老掌柜的小儿子期满自己的父亲,弄的最后一塌糊涂的不好收拾。”
云寿期期艾艾的涨红了脸,不知道从何说起,小苗从旁边捂着嘴偷笑,见云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就帮他说:“夫君,事情倒没有,主要是烟容的娘亲逼着烟容回东宫,烟容不愿意回去,就逼着寿儿现在就娶她,咱家的规矩就是男子不到十八岁不娶亲,所以寿儿不答应,烟容就大哭,说寿儿不帮她。
至于贺兰,总说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如今还梳着丫鬟头,以为寿儿不要她了,这段时间也在发脾气,您不用管,都是惯出来的毛病,过几天就好。”
云烨笑着摇摇头,在儿子的肩膀上拍拍,这是他自己的小烦恼,还需要他自己去解决,刚要起身去地里,就听云寿在自己的身后斩钉截铁的说:“爹爹,孩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该是去军中历练一下的时候了,求爹爹成全。”
“你不是已经在皇宫里补了差事吗?陛xià新成立的千牛卫很是威风,怎么还想去军中?你本来就是军伍上的人,每个月的钱粮可不是白领的。”
“爹爹您十四岁就在陇右军中随程爷爷征战西羌,程伯伯十三岁就到了军中历练,孩儿如今十六岁了,也该出去见识一下世面了。”云寿似乎没听见父亲前面说的话,把自己的要求又说了一遍。
云寿很认真,云烨只好也认真起来,上下打量一下儿子,猛然间发现这小子确实长大成人了,少儿时期的肥胖现在已经变成了健壮,粗胳膊粗腿,加上一个圆脑袋确实有点将门虎子的味道,只是这个要求过于突然,云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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