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驾到——”
就在席云芝的一声尖叫之后,宫殿外传来了太监高声的吟唱。
甄氏穿着明黄凤袍,神情冷凝,让宫人全都在殿外等候,她独自一人走入了殿,正巧看到花坛中正上演的那一幕强、暴戏码,当即敛眉怒道:
“萧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甄氏说完之后,便就赶忙跑了过去,将萧络从席云芝身上拉开,将惊魂未定的席云芝从花园中拉起。
萧络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酒醒了大半,见是她,原本想发怒的神情才稍微敛了敛,讪讪的摸着鼻头说道:
“你来干什么?”
甄氏将席云芝护在身后,让她整理衣衫,对萧络冷笑道:
“我来干什么?我若不来,真要问问你想干什么。萧络你太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她,你我如今还在那个腌臜粗鲁的世界中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她,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你现在对她起了龌龊之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萧络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借着酒气与她对峙:“我遭报应,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些勾当,你逼死那些女人,不也是怕她们威胁你的后位吗?我由着你去做,我不管你,如今你凭什么要管我?”
甄氏周身散出从未显露的狠劲:
“我逼死那些女人,是我应该要做的,就好像你身为皇帝,有权利扩充后宫,那我身为皇后,就有权利给你清理后宫,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
萧络冷着脸看着甄氏,只觉得这个女人再没有了从前的退缩,是什么给了她这种底气,要知道,他才是皇帝啊。
“好,那朕就废了你的本分,让你在冷宫里过一辈子吧。”
甄氏也毫不示弱:“好,那你可别后悔。我敢做那些事,就不怕你废我,咱们走着瞧,看是被你废了的我凄惨,还是你弑父篡位的事传出去之后,被赶下帝位的你凄惨。我倒要看看!”
“……”
萧络与甄氏站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对峙,良久之后,萧络才愤然转身,走出了宫殿,留下一句话:
“皇后驾前失仪,软禁在此,不得朕命,不许出门一步。”
说完之后,宫殿的拱门便被宫人关了起来,静谧一片。
将军府中满是火把,城防总兵李鹤带着五百城防营的兵士闯入了将军府,奉命来抓人,步承宗有先帝御赐上方宝剑,李鹤自知动他不得,何况他只是奉命来抓步将军的独子,并没有接到指令要将步老将军一同抓回去。
步承宗护着一头雾水的席徵坐在后院,院外围满了士兵,却无一人敢与步承宗的尚方宝剑对上,一直踌躇不前。
“大人,都找遍了,里里外外都没找到步将军的独子。”
李鹤大怒:“一个三岁孩童能去什么地方,再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士兵们又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李鹤命人将将军府的人全都压到身前,一个个问了过来,都说从今日下午起就没有看见小少爷在院子里出现过。
李鹤正一筹莫展,突然最北面传来一声惊呼:
“大人,这里有间密室。”
李鹤闻声赶去,在假山石的后面有一个机关,士兵们偶然间发现,打开机关之后,露出内里绵延而下的石阶,李鹤怕有诈,便让一对先锋士兵下去探路,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李鹤凑近一看:“统领,是顾统领。”
被酷刑伺候过的顾然是御林军和城防营的大统领,李鹤的顶头上司,所以,尽管他给折磨的满脸血污,但李鹤还是能够很快认出他来。
顾然微微睁开正在闭目养神的眼睛,看见周围满是火光,自己则被搭在两名士兵的肩膀之上,火光耀眼让他睁不开眼睛,虚弱的问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绝不会相信,这些人是来救他的。
李鹤如实回答:“皇上命我们前来将步将军独子抓入宫去,没想到会救出大人,大人怎会被困在将军府的密室之中,还被人施以酷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然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来一口,让自己站直了身子,听说皇帝对步家动手,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
“步夫人呢?她在哪里?”
李鹤不解的回道:“这个……下官听说,步夫人午前便被传入宫了。”
顾然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大叫一声:“不好。”便就冲了出去。
步覃被步迟困在刑部大堂,步覃对他做最后摊牌:
“叔父,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娶琴哥儿的,就算不是为了云芝,我也不会娶她。就算你用兵权威胁我,我还是那个答案,不会娶。”
步迟坐在大堂之上喝茶,看着顽固不化的侄子,突然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全都白费。
“覃儿,我知你喜爱云芝,但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迷失温柔乡中,用一纸婚约,换二十万的兵权,怎么算你都不亏吧,更何况,我给琴哥儿求的只是侧夫人之位,并未要求你将云芝休弃,你仍旧这般坚持,实在没有道理。”
步迟对这个侄子很是喜爱,所以才会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些,若是换做旁人,他早上去教训一顿,强势安排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