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风还在思虑怎么说好,他旁边同样在为是留是走而烦恼的慕容念就不同意了。
他爹爹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哪有像现在如此被人兴师问罪的道理,况且这错的也不是爹爹,为什么要全推到他身上,顿时就沉下小脸,语气也冷硬下来,更不直称姐姐了,“西贝阁下此言差矣,正如您所言,愿不愿只是一句话,中原现在正是安泰,爹爹若是真无心帮忙,又何须千里迢迢,冒着这严寒风雪前来,若无真心,谁愿担这份罪,在家享受岂不更好,何况这些天还要遭受各位的冷眼对待,我倒是要问问阁下,这是何道理。”
慕容秋风有些错愕的看着此刻面容略有阴沉,一脸严肃沉稳,眼神咄咄逼人的慕容念,别说,这样看着还真有几分像上官烨。
他第一次见慕容念露出这样的神情,说出如此的话,不免惊讶,印象中这孩子大多都是对他撒娇,对别人不满时,也多是动手或者直接无视,亦或者过后算计,这样成熟的话,还真难得。
亚拉迩也是被慕容念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和询问震得一愣,错愕的看着他,连生气都暂时忘记了。
她和这孩子相处时间也不短,也挺喜欢这孩子,觉得他机灵聪明乖巧又漂亮,总感叹不愧是慕容秋风的孩子,但此刻,从这孩子身上所散发的霸气,她才隐约想起,她不止是慕容秋风的孩子,还是上官烨的孩子,是延国的小王爷。
明明觉得他说的也不尽是道理,但她就是一时无法反驳他的话。
的确,慕容秋风本好好在王府呆着享福,中原的繁荣安宁富庶她们此次也见识到,若不是为了帮她们,他并不需要千里迢迢来此冰天雪地之处,何况还可能会有危险。
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现在因为慕容念的一番话,她却怎么寻思怎么觉得反而是自己忘恩负义了,不由也脸色微红,有些讪讪,一时混乱,最后也只能道歉叹了口气离开。
到头来慕容秋风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原本的小风波就这么被暂时解决了。
他错愕的转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重新审视了起来,见他已经收起冷漠阴沉,吐着舌头笑得俏皮,便无奈摇头,也是,被上官烨那家伙教导者,又常年周旋于虎狼之中,怎么会是纯良小白兔。
不过这小家伙还真会扮猪吃老虎,忍不住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你啊。”
慕容念吐吐舌头,顺杆爬,抱住慕容秋风的腰埋进他怀里撒娇道,“爹爹,这次念儿随同前来可是有大任务的,父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爹爹被外人欺负去了,不然念儿回去可吃不了兜着走,爹爹别太好人了,有些人对他们就不需要太过退让,不然她们都敢肆无忌惮的爬上头撒野了。”
“又是你父王教你的?”慕容秋风抱着他无奈的笑着,不过这性子还真是像足了那霸道专横的家伙。
“一半半吧,大多我自己感悟的,爹爹你胸襟广阔,不屑与人计较,但别人可不是这样的,有些人你越不计较他们就会越以为你怕他就会越得意,该狠的时候就要狠。”慕容念越说越起劲,一双黑溜溜的眼眸闪烁着冷酷的光明,拳头握了握,语气也重了几分。
慕容秋风抬指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小小年纪就这蛮横劲儿,需谨记,过刚则易断,万事也不能太过绝对。况且行事多要以大局为重,不必太过拘于小节中。”
“知道了,念儿明白。”慕容念捂住额头,撅着嘴不情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