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内,一片萧条,街路上没有行人,地上的散落着树叶,无人打扫。店铺都是关上了门,只有一个个士兵守卫在一旁。
走了一会之后,终于在一个豪华的府邸停了下来。
门口是迎接的人群,这些都是河东的义军首领,或是重要人物,赵朴连忙下马,以示尊敬。双方在简单的客套之后,开始相互介绍,作为中间人杨志开始介绍各个义军首领。只是很可惜,一个也不认识。
赵朴努力的回忆,河东的义军相关历史,可是悲催的发现,这些人没有一个认识的。
此时这些义军首领,可能势力浩大,占据几个州县,势力巨大,人马十几万,可是历史却没有记住他们,都是籍籍无名。
历史,果然是最为残忍,留名的仅仅是那几个人。
简单的客套之后,步入了客厅内,在巨大的桌子上,摆开架势,开始宴会。于是,开始了不咸不淡,纯属是废话的交谈,而赵朴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而此时,鲁智深、杨志等人却是脸上带有吃惊之色。虽然经过了易容,赵朴粘上了小胡子,脸色也变得黑了起来,装扮上大有改变,可依旧瞒不过他们这些老江湖。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位王爷,竟然会参加这次宴会。
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位仪王会参加这次宴会,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大宋亲王,别看在汴梁时有名无实,可是对草莽之辈,却是有着巨大的震慑力。一位苍龙岂能与泥鳅共舞,一位王爷岂能于这些莽夫同坐于一堂。原本以为,仪王也只是派出一位心腹参加就足够了,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亲自驾临。
鲁智深,杨志等人,在感到吃惊的同时,又是浓浓的感动。
他们四人认出了赵朴的身份,不过他们却没有傻傻的指出。
不得不说,赵朴很是小心,满桌子的菜一口也未动,酒杯也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倒在衣袖上。同时,眼神的余光,扫向了四方,查看着各个义军首领的表情,有些是阿谀奉承,这些是打算在他这里,获得一些好处;有些是不屑,似乎察觉到了他怕死的举动;有些眼神阴冷,似乎在琢磨着算计人;还有些眼神散乱,毫不在乎,典型的傻大憨,智商情商都低级;还有些眼神明朗,喝着酒,却是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这时,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传来,首先是一声冷哼,然后开口道:“尊使,似乎有些胆小,进入城内会盟,竟然带着五百士兵,还让一部分士兵接管了城门,似乎胆子太小了吧!也不知堂堂仪王殿下,为何会让你出使?莫非是以为我们会在宴会中,暗害使者!”
赵朴看去,立时看到一个黑面的男子,身影高大,粗大的胡子,眼神中闪着凶光,浑身上下都是带着杀气。一看,就是一个上过战场,拼杀的大将。
“住嘴,尊使岂能是你说的!“
“黑牛,休得放肆!”
“尊使原谅,这货喝下的猫尿多了!“
这个黑面男子刚刚开口,立刻遭到了四周各个义军首领的训斥,不过语气中却是带着异味。
听到质问之后,赵朴笑了,毫不在意道:“我只是一个书生,在汴梁城填词作诗还可以,在战场上拼杀,拿不起长枪,扛不动军粮,也拉不开强弓,上马疾奔都是问题,我本是书生,战场本就是陌生,自然怕死。夜黑风高,万一金军狗贼袭击而来,我的脑袋就没了!”
黑面男子立刻哑然了,他也没有料到,赵朴竟然会这样回答。
一般人,遇到这样刁难的问题,往往是不断的找理由,找借口,不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可这位使者,倒是干脆的很,我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打仗不行,自然怕死了。
人家已经是承认怕死了,你总不能咬着不放吧。
况且一句,我是书生,一下子堵得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