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试探只是临时起意,没想过后果,却意外借到了他的护卫队。一支特别的护卫队,她拿去对付“苍蝇”、“蚊子”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她起身出了前厅,正看到小鱼急步走来,“刚刚去了哪里?”
小鱼退到一侧,屈膝行礼,“回小姐,少爷叫了奴婢过去找落地的珠子。少爷很急,奴婢没来得及报与小姐,请小姐恕罪。”
青舒示意她起身,“珠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原来是滚到了少爷的书桌下。”
“苏妈妈人呢?”
“和陈氏一起去了下人房劝二妞兄妹了。”
“带我去看看。”
“小姐,那里是下人房。”
“带路。”
“是。”
青舒到了那里,就见陈氏苦口婆心地劝着跪地不起的一男一女。不用人说,她也知道这就是古二丰和二妞了。
古二丰和二妞均是低着头,古二丰的身形看着不胖不瘦,可旁边的二妞身子单薄的厉害,感觉风一吹就能吹走一样。
小鱼细声细气的一声“小姐到”,这才惊动了站在窗下和跪在窗下的一干人等。
陈氏拉着站在身边的阿琴一脸歉意地见过青舒,苏妈妈和小娟见过礼,站到了青舒的身后。古二丰和二妞的反应最大,只见他们兄妹的身子一震,马上俯地嗑起头来,嘴里说着祈求的话。
“求小姐开恩,买了二妞,求小姐开恩,买了二妞……”古二丰卑微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求善心的小姐开恩,买了二妞吧,求善心的小姐给二妞一口饭吃,二妞能吃苦,能干活,二妞一天只吃一顿饭,二妞……”二妞带着哭音,细声细气的说着,还不停磕头。
青舒受不了这样的场面,隐下心中的酸涩,沉声道:“起来说话。”
兄妹俩个以为青舒答应了,一脸惊喜地抬头。
青舒这才看清两人的脸。
古二丰虽然年龄不大,虽然额头沾了灰土,可依然无法掩饰他略显早熟的相貌。他的眼里有惊喜,但与之相反,还透着非常矛盾的悲凉。
再看古二妞,沾了灰土的额头不仅有一道刺目的伤口,还划有四道细细的血痕,不用猜,是有人用指甲挠的。而脸上,青青紫紫的掐痕与抓伤俱全,根本看不出她到底长了什么模样。唯有一双因喜悦而透出神采的眼睛,让人觉得她至少长的不丑。枯黄的头发,伤痕累累的脸和双手,单薄的身体,真的,让人看着非常难受。
青舒移开视线,“想让我买古二妞,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二妞眼中升起的希望的光芒迅速湮灭,只剩空洞。她一无所有,她身上没什么可图的东西,人家的任何一个条件,她都满足不了。
古二丰眼中的喜色也散了,但他还没有死心,“小姐尽管提,我,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你爷、你奶不是个省心的,古府不想成全了你们而惹来一身的骚。”
古二丰无奈又尴尬地低了头。
第二日,七名骑着高头大马、腰间配刀、身着相同黑色锦衣的男子,威风凛凛地护着一辆马车进入大古家村。他们个个目光如炬,一脸冷然而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后边是辆普通的马车,马拉的板车,上边坐着一个妇人,妇人的腿上躺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这姑娘身上的衣裳旧的失了原色,还带着不少的补丁,她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知觉的人一样。
乡下地方的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见骑马又配刀的护卫,吓得纷纷避让,逃的逃,躲的躲。胆子大的,也只敢躲到遮蔽物后头偷看。
这队人气势汹汹地直奔古锄头家。
大古家村新的里正叫李初,三十多岁,曾是康家村那边几村的里胥。(里胥,即管理乡里事务的公差。)白县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里正,有人便推荐了身为里胥的李初,于是李初成了大古家村的新里正。
李初听闻村中来了身份不凡的大人物,跳下土炕,鞋也来不及穿好便跑了出来。有村人便指给他方向,他便一路急跑,途中还跑丢了一只鞋。他回头拣了穿好,继续跑。
跟着他的村民甲告sù他,看后头的板车上坐的人像是小古家村里正的娘子陈氏。
村民乙告sù他,板车上还躺着一人,看着是个单薄的姑娘,不知道是谁。
李初吃惊地边跑边问,“你们没看错?”
昨日两个古家村闹的厉害,古二丰背了二妞进镇子,陈氏带着小儿子和外甥女阿琴跟着去了。李初和古大树花了近一个多时辰才将两村人分开,避免了两村打起来。后来古大树和古锄头家都派了人去镇子上寻人,而镇子上唯一的药铺关着门,还说是从昨日就关的,一直没开门。
这下他们蒙了,他们根本不知道陈氏一行人去了哪里,急的都快疯了。最后镇门要关了,他们无奈地离开镇子,连夜在周围各村之间打听寻人,却一直没有消息。
这会儿听到板车上的人似乎是失踪的陈氏,李初能不吃惊么。
村民甲回答说看着像,因为人低着头,不敢确定。另两人也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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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有事,更的晚了些,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