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孟渐晚过来她就要躲在房间里委屈自己,该心虚的人是她。
当孟维夏出现在楼梯口,阿姨眼尖地看到了她,知道她腿脚不便,担心她再摔倒,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楼搀扶着她。
“我的大小姐,你不是在书房吗?怎么出来了?”
孟维夏抿了抿唇,缓步下楼:“我不想在书房里吃饭。”
阿姨:“要下楼你跟我说一声,或者乘电梯,怎么自己走下来了?”
孟维夏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没有再让她扶:“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不用把我当伤患。”
阿姨不放心:“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修养不到两个月,可千万得注意,别落下病根。”
孟维夏还没走到餐厅就听到孟渐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不加掩饰:“这个鱼的做法只要妈你做得最好吃,别人都做不出这个味道。”
梅思琇笑着应答:“既然喜欢吃,你怎么不经常回来看我?”
孟渐晚没有回话,余光瞥见侧边多出一道身影,正眼看过去,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孟维夏。
她穿着素色的家居服,许是终日闷在家里不见阳光,皮肤比以前白了两个度,只是人看起来不怎么精神,本来就是风一吹就飘起来的柔弱身姿,眼下看着更像林黛玉。
梅思琇也看到了孟维夏,连忙站起来走过去:“夏夏过来了,赶紧吃饭吧。”阿姨跟她说了孟维夏要在房间里吃,她就没有再上去叫她。
说话的间隙,阿姨已经添了一副碗筷放在餐桌上。
孟维夏坐过去,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孟渐晚心虚的场面,不仅如此,她一脸坦荡淡然,好似什么都没做。
“你故意叫价让我以两千万的价格拍走了一枚戒指,后来还把文筱筱她们推进水里,警告她们不许与我往来。”孟维夏一字一顿地道,“孟渐晚,你想做什么?”
梅思琇不料她一上来就发难,有点头疼,斟酌着开口:“夏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
“怎么可能过去,我的腿到现在还伤着,你能说已经过去了?”孟维夏看着梅思琇,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讽刺一笑,又看向孟渐晚。
孟渐晚放下筷子,她今天过来就是看一眼梅思琇,没想着留下来吃饭,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不忍拒绝梅思琇,没想到给了孟维夏发作的机会。
她咬咬牙,也是,孟维夏哪次见了她不发作?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孟渐晚身子往后一靠,挑起眼梢看着孟维夏,“你嘴里嚷嚷着我害了你,请问我怎么害了你?公平公开的珠宝竞拍,请问我是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加价吗?你但凡松口,花冤枉钱的人不就成了我?你自己非常争个输赢怪得了谁?成天怨这个怨那个,合着全是别人暗害你,你就干干净净遗世独立?”
说了好长一段话,孟渐晚顿了顿,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语气认真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骂你,是真诚地建议你,你应该去看一下心理科。”
这话她以前就说过,只不过孟维夏从来没有听进去,依然被害妄想症发作,并且愈演愈烈。
孟维夏气得浑身发抖,扬手砸碎了一个碗,一片细小的碎瓷片溅起来,不小心在她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孟渐晚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声气:“如果你没砸碎碗,腿就不会受伤。但我知道,你又会把这趣÷阁账算我头上。”
她似是已经习惯了,云淡风轻地挑了下眉毛,重新拿起架在碗口的筷子,接着吃那道红烧鱼。
梅思琇几次想让孟渐晚少说两句,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机会,最后只能默默叹息,让阿姨过来打扫,自己去找电视柜抽屉里的创口贴。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孟渐晚瞄了一眼,拿起来接通。
那边传来宋遇的声音:“你下午什么时候回来,我过去接你。”
孟渐晚:“不用接我,我开车过来的。”
她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大好的阳光,吃完饭她就准备回去了,免得跟孟维夏打起来。
她现在大概看明白了,这是家族遗传问题,孟维夏的脾气性格跟孟老太太如出一辙,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死钻牛角尖。
梅思琇给孟维夏处理好了那道细小的伤口,去洗了个手,又拿了个碗过来,温声说:“先吃饭吧。”
孟维夏能不能吃得下饭不清楚,反正孟渐晚好久没吃母亲做过的饭,吃得挺香的,除了心情受到微乎其微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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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这么疯批,她可能爱的是晚晚吧,非要搞出点事情引起她注意【不是,我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