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出差的时间正好一个星期,周六晚上十点到首都国际机场,回到家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杜姨早前知道他要回来,宵夜都做好了,一直用小火煨着。
宋遇一身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些微疲惫,重要的文件都交给谢咏拿走了,他手里除了几个纸袋,没有其他的东西。
杜姨赶忙进厨房,给他盛了一碗汤,端到餐桌上:“在飞机上没吃好吧,赶紧喝点汤补补,瞧你眼里都有红血丝了,喝完早点休息。”
宋遇温声说了“好”,把礼物盒放在茶几上,洗了手坐在餐桌边喝汤,熬了很久的鸡汤,里面放了红枣、枸杞、虫草花,汤汁清澈不油腻。
他喝了几口,见杜姨在打扫卫生,再抬头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多了:“杜姨,你也早点休息吧。”
杜姨把垃圾袋打了个结,直起身笑着说:“这就去睡了,你喝完汤把碗放水池里,我明早再洗。”
宋遇“嗯”了声,目送她离开厨房,往佣人房那边走。
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下了,整栋别墅寂静得落针可闻,孟渐晚估计也睡了,他加快速度喝完了汤,把里面的鸡块也吃完了,起身端着碗快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
宋遇走到客厅,从茶几上那一堆纸袋里找出孟渐晚的礼物,剩下的是给梁如水和宋宵征准备的礼物。
送给梁如水的是一条丝巾,谢咏帮忙挑选的,送给宋宵征的是几件文玩,不是多么贵重,胜在手工精巧,是宋宵征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宋遇提步上楼,放轻了脚步,走到卧室门外,轻轻地压下门把,门锁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推开门,脚步更轻了,蹑手蹑脚走进去。
不明情况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误会家里进了贼。
孟渐晚确实在熟睡中,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团,墙上的壁灯只开了一盏,昏黄暗淡的灯光洒下来,映着她恬静的睡颜,光影模糊,她的脸也看不分明。
宋遇把礼物放在沙发上,拿了睡衣去外面的浴室洗漱。
二十几分钟后,他从外面进来,头发吹干了,蓬松柔软地耷拉下来。他屏住呼吸关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盯着孟渐晚的脸看了一会儿,低低地笑了起来,掀开被子慢慢躺下来。
片刻后,宋遇似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翻过身胸膛对着孟渐晚,伸手把人搂紧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满足。
他无声喟叹,还是家里舒服,抱着她睡觉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踏实感。
孟渐晚双眸紧闭,嘴唇却动了动,咕哝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你果然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
上次他趁着她睡着偷亲就被她发现了,这是第二次。
孟渐晚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宋遇略显错愕的眼神,数秒后,他弯唇一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刚进来的时候。”
“这么早?”宋遇以为她是在自己躺下来的时候醒的,“那你干嘛装睡,你这是钓鱼执法。”
“这就是你偷亲的理由?”
“那我现在亲总不算偷亲了吧。”
宋遇翻身而起,近乎撕咬般地吻住她的唇,只一下就让人透不过气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孟渐晚留。
大晚上发什么疯,孟渐晚缓过神来,皱着眉抬脚踹人。
宋遇往后撤了撤,嘴唇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红红的,沾染着水泽,莫名的性感蛊惑。孟渐晚却没被他这副色气满满的样子迷惑,偏过头躲开他不断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灼热呼吸:“你出差回来不累?”
“美国现在是中午,有时差睡不着。”宋遇低下头,给她顺毛似的,一下一下轻轻吻过她的眉眼、鼻尖、脸颊。
孟渐晚被移动的、热烘烘的气息扰乱了思绪,而且这个狗男人亲起来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是弄出啜吮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在安静的空间里听得清晰分明。她停顿了好几秒才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睡不着就折腾我?我活该跟你一样享受美国时间?”
宋遇停顿一下,轻声哼笑,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