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张衍与韩王客恰在洞府中谈论道法,外间却有一股金霞飞至。
他认出那是派外驻守弟子所发,心下念及恐有要事,立刻探手一召,拿入掌中,打了之后,目光一扫,不禁挑了挑眉,随后将书信递去韩王客,道:“昨日凤来山前,元阳派师寒山夫妇与浑成教杨破玉斗法,结果二人大败而回。”
韩王客吃了一惊,忙把书信拿过,仔细看来。
自魔劫起后,除张衍之外,少有元婴三重境修士出来相斗的,不想此回元阳派竟是动手了。
书信中将此战经过内容写得颇是详细,还特意言及,杨破玉道术奇诡,几是一照面便占了上风,师氏夫妇二人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二人身上皆携有一件师长所赠护身至宝,怕是早已落得殒命下场。
可便是如此,也是落得重伤而回,不养个数载怕是恢fù不了元气,而且此行元阳派随行百余弟子尽殁,一个未曾逃了出来。
元阳派闻知此事后,极是震怒,立刻将大弟子乔正道遣了出来,由其坐镇凤来山,依旧布置法坛。
可杨破玉却是未曾再有出现,似是不敢现身,元阳派算是找回了一些颜面。
然而韩王客看了下来,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以往与浑成教弟子也有过交手,对其神通道术不说熟悉,也是略知一二,可书信中对杨破玉所使手段描述,但他却是闻所未闻。
不由叹道:“魔宗神通道术多需魔头炼化。以往因魔穴灵机不盛,许多法门无法习得,而今魔劫一起,魔穴之中灵机勃发,此辈得了助力,万载之前的上乘法门或许会一一重现,我等日后对上,需要万分小心了。”
张衍言道:“我为此亦是曾有过思量,本想在经罗院中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出些许有用典籍来。只是那处被禁制所封。非是三上殿殿主不可观。”
韩王客叹一声,道:“可惜了,恩师昔年在洞府之中留了不少书册,有些还是从经罗院中转录而来。其上或许能寻到几分玄机。只是那处洞天为恩师以大法力开辟。而今早已禁封,除非有一名法力不下于恩师的真人出手,不然难以入内。”
张衍听了。不觉摇头,洞天真人所遗道书,就是没有书录魔宗手段,那也是价值颇大,只是白阳真人法力何等厉害,门中如今法力能胜过他的,怕也只有掌门一人了,秦掌门身为一派之长,强行破开同门遗府之事,那是绝然不会做的。
他沉声道:“近日我会往还真观一行,拜访此派大弟子梁凤觥梁真人,此派与魔宗斗法数千载,对其手段当是知之甚详,想能探得一二究竟。”
韩王客想了一想,道:“张师弟,你为门中主事,一举一动莫引人注目,怎可擅离?此事由为兄代劳如何?”
张衍考虑了一会儿,同意道:“也好。”
韩王客站了起来,拱手道:“魔穴随时可能现世,事不宜迟,为兄回去稍作准备,便往还真观一行。”
张衍也起得身来,袖袍一摆,一点流光飞去,道:“如今洲中局势险恶,师兄一人前去,恐是不妥,我将大巍云阙借与师兄,也好护得安稳。”
韩王客也不推辞,收入袖中,而后躬身一礼,便转身步出门去了。
半月后,太昊派,主府都广山。
今日南华派洞天真人黄羽公前来造访,因而山门大阵也是启了门户。
不过两家走动频繁,早已习以为常,是以门中并无异状,仍如往常一般。
到得午时,天穹中得白羽飘飘,如雪似霜,纷扬而下,降至山门之前,化为一名清雅高瘦,白须垂胸的老道。
太昊门中三位洞天,其中以隐陵洞史真人与其交往最密,亲自自里迎了出来,寒暄几句,便就请他入山。
到了洞府内,按主客分坐后,黄羽公道:“道兄匆匆相召,又不愿以分身化影聚首,想是有大事了?”
史真人神情严sù道:“确为我两家大事,是以特意请道兄过来相商。”
黄羽公略感意外,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道:“道兄请讲。”
史真人道:“而今魔穴即现,却有五处之多,道兄可知哪一处为真否?”
黄羽公心下一动,目光撇来,轻捋胡须道:“道友既有此问,想是已有头绪了?”
他本是试探一问,却不想史真人坦承道:“不错,。史某已知那真穴位在何方了。”
黄羽公一怔,着紧问道:“在何处?”
史真人身躯往前倾了倾,声音略略压低道:“位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