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挑眉看去,对此人倒有些印象,好像是墨天华的弟子,问道:“你可是墨师弟的门下?”
当年师徒一脉中有十二名弟子曾被他护送去小魔穴修行,这人正是其中只一,他见张衍居然还认得自己,不觉激动起来,连忙行礼,道:“正是,正是,师侄俞获,见过张师伯。”,
张衍摆了摆手,指着那少女,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俞获看她一眼,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露出仇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瞒师伯,此女乃是混入我溟沧派的魔宗弟子。”
张衍神情一凝,认真起来,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俞获似是有所顾忌,露出犹豫之色,此时那两名值守弟子又驾飞舟过来,张衍看他们一眼,挥袖道:“你们去得远些,无我关照,休得过来,”
这二人身为值守,自是认得张衍的,都是神情惶恐行了一礼,一语不发退了下去。
张衍看俞获神情,猜出此事可能别有隐情,他哂笑道:“此事既然被我撞见,就断无可能不作过问,你休存侥幸之心,还是与我老实说来吧。”
俞获方才哪怕追出山门,都没有喊破那女子的身份,不是不愿,实是得了同门关照,不能说与他人听,可面对一位元婴真人,他实在没有什么底气,只得含含糊糊的交代道:“此女欲害我家恩师,未曾得手,弟子只是奉命来追。”
那少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自己摔在张衍身旁,不禁俏脸煞白,知是自己逃不过去了,听俞获这么一说,不禁出言讥讽道:“明明是家老师垂涎奴家美色,不加提防便饮下了我师门秘药,这才着了道,若不是墨瑛那小妮子撞破我的好事,墨天华早成了我囊中之物了。”
此女是墨天华四十年前出门游历时救下得一名散修,因见她可怜,便带回府中收做了门徒,只是并未行正式的拜师之礼。
哪知此女颇是不凡,不过三十多年就修到了玄光境界,墨天华也是高兴,这等资质就算放在门下众多弟子之中,也算出类拔萃的,便变得十分喜爱,近来更是动了心思,想收其做了姬妾。
只他万万没想到此女乃是魔宗弟子,故意挨在他身边乃是另有目的,这些年来一直隐忍蛰伏,直到赢得了他全部信任后,这才暴起发难,还差点被其得了手。
张衍不禁摇头,墨天华如今好歹也是一位化丹修士,徒儿也不知收了多少个,似他这等身份,放在小门小派之中,不是掌门也是长老一流,却被一位玄光辈的魔宗弟子暗算。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颜面有损是小事,怕是日后在同门面前是难以抬头了,恐还要连累其门下让人看不起,难怪俞获如此遮遮掩掩,不肯直说,怕也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张衍目光凝注在那少女面上,道:“你辛辛苦苦潜藏在我溟沧派中,就是为了袭杀墨师弟?你与他有深仇大恨不成?”
这少女显是知道自己性命定然不保,倒也丝毫不作隐瞒,道:“奴家与墨天华倒也没什么仇恨,只是凑巧挑上他罢了,奴家乃血魄宗弟子,若能吞吸了一名玄门化丹修士的精魄神魂,同辈之中,还有谁是我之对手?”
张衍不觉皱眉,道:“据我所知,你血魄宗功法与我玄门大相径庭,全然不同,你是如何瞒过墨师弟的?”
少女傲然言道:“奴家这身修为可是正经的玄门路数呢,也是辛苦多年修炼得来,要不怎么能骗过墨老贼的眼睛?只准备捉了墨老贼回府之后,便就废去这一身功法,重头再练。”
听了此语,张衍不觉多看了这少女两眼,对其倒也有些佩服了。
不说这份谋算之大胆,单说数十年苦修说废就废,并且毫不留恋的,这决心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的,如不是今日正巧被他撞见,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其逃了出去。
俞获更是膛目结舌,默然半晌后,他愤然言道:“妖女,我伤我恩师,必将你挫骨扬灰!”
少女又冷笑一声,道:“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我便也没想过活着回去,但求速死!”
张衍却淡淡言道:“你自是要死的,只是在此之前,却需说出,在我山门之内,究竟是何人在照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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