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暖衍取了令符业后,观容师妹将一路将他送下灵峰。
到了山门之下,却见一道遁光从一座宫观中飞出,眨眼便来到了两人面前。
却是公孙勉看到张衍出了灵峰,因此匆匆赶来。
他见张衍毫无异状,心中松了一口气,上前稽首道:“李道兄,你可算走出来了!”
张衍入山之后,连续七八日没有消息,公孙勉也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去问观容师妹也是一问三不知,这几日他是忐忑不安。若是张衍当真来历被查出有问题,不说他自己逃脱不了干系,那岳氏姐弟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岳氏宗族又岂会放过他?
幸而如今张衍无事出来,他也不用历过这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张衍拱手笑道:“前几日与观中前辈言谈投机,是以多盘恒了几日,倒是让公孙道友久候了。”
公孙勉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道友无事便好啊,对了……”
他从袖中取了一封书信出来,递到了张衍跟前,面色古怪地说到:“这是那岳宏章写给道友请柬,说是邀请道友前去九龙潭赴会,却送到了我的这里来,也不知道他究竟弄得什么玄虚,我不敢擅专,只有交由李道兄处置了。”
岳宏章抱定结交张衍的心思后,初时倒还耐着性子等了一两日,再之后便没了兴致,是以命侍女送来一封书信,丝毫不去理会寒孤子的嘱咐,大摇大摆地走了。
张衍将书信接过后,看也不看一眼,便往袖中一扔,与公孙勉出一起出了山门。
两人到了那片竹林前落下遁光,张衍将那只人袋取了出来,往下一倒,昏迷不醒的岳氏姐弟便滚了出来,道:“符令既已到手,我就不为难公孙道友的两个晚辈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公孙勉苦笑着将这两姐弟扶起来,虽则这两姐弟是修道中人,但他们修为低微,又在人袋中昏迷不醒,不知调息理气,连续七八日不进食水,怕是也不怎么好受。
这时,张衍目光一闪,似有所觉,便道:“公孙道兄,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宝会之前,在下都会在宝丰观落脚,那株龙炎香舌草怕是还要百日时间方可成熟,到时道兄可上门来取。”
公孙勉忙道:“好好,师兄有事自去,那师弟我改日再来观上造访道兄。”
两人对揖一礼,公孙勉便将岳氏姐妹夹在胳脖底下,脚下踏起一团玄光,往西南方向飞去了。
待他走后,张衍一招手,迎面便有一道符书飞来,被他抬腕拿在了手中。
这几日他在紫竹山道场之中,观外有禁制阻隔,是以这飞符却走进不来,不过他这飞符乃是清羽门中所用,不同于一般的符箓,若是找不到传信之人,便会主动附身在左近的禽鸟和兽类身上,直到灵气耗尽为止。
张衍开了飞符一看,发现这是张盘发来的书信,此时距离发信之时已走过去了一夜。
看完信中内容之后,他眉头一皱,一丝冷意从眼底划过,起身一纵,便化作一道飞虹往宝丰观而去。
陈氏夫妇这一个多月来身边有张盘护持,日子过得甚是安稳,只走到了昨日半夜时分,忽听得堂中一阵响动,似是有人在打斗嘶喊。
不过这声音很快便散去了,等到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时,却见张盘立在堂中,脚边躺着一具尸体辨不出面目的尸首,吓得陈济世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差点软倒在地。…,陈夫人倒是胆大,推开身边丫鬟,走到张盘身前,万福一礼道:“小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张盘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人和一个道士半夜来鬼鬼祟祟摸来此处,往你们二人房垩中来,定是不怀好意,我上前喝问,还想对我出手,这人被我一拳打死了。”
陈夫人追问道:“那个道人呢?”
张盘闷声道:“那道人脚底像是抹了油,甚是滑溜,已经被他逃走了。”
陈夫人又问道:“这道人走之前可曾说过什么话?”
集盘想了想,道:“未曾。”
陈济世这写时日来也算是长了晃识,初时的惊慌过后,便缓过些神来,上前拉住陈夫人的手,安慰道:“娘子,指不定是来偷盗财物的贼人……”
陈夫人摇了摇头,道:“如若奴家所料不差,这定然是马道人的同党,是为了他报仇而来。“
其实她心中隐隐知晓,对方怕是为了那只聚魂铃而来,只是此事若说出口,她这胆小怕事的丈夫定然会让她把这法器送出去,她还打算将此物留给还未出生的孩儿,是以绝口不提此事。
她皱眉想了想,转首对着张盘说道:“小道长,你可有与张道长飞书传信的本事?”
张盘大声道:“老爷早就关照过此事,若是遇到什么异状,不论事情大小,俱要及时告知于他,我早已发信给了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