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逼的!”
鱼唯小歪在舒适的大床上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傅泽以为她会就此安分,可半夜里却听到窸窣响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不睁眼回头,五分钟过去,房门开启又闭合的声音过后,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傅泽当即起身,因为下来得及,忘记吊床下面有水,双脚没有踩在垫脚石上,一双脚浸入水中,湿透。
也不管,直接套进鞋子披上外套,把灯打开,人和行李箱,都不见了。
九月的丹佛,深更半夜,风吹来薄凉,鱼唯小穿得少,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不免有些瑟缩。
傅泽就站在十米开外的树丛旁,看她站在了一个出租车禁停的地方却不自知,丝毫没有出面劝诫的意思。
半个小时过去,她开始打喷嚏,掏出手机打电话,委屈且略微撒娇的声音,听得出来是打给安日初。
这只手机,还是抵达丹佛之后,傅泽掏钱给她买的。
在美国的土地上想买一只她会操作的、能植入她的电话卡的、中国版本的手机的确不容易,兜转了一圈,到手的还是个二手货,鱼唯小倒不在意,第一时间打给安日初,告诉他快到了。
她所谓的“快到了”,就是瞒着自己深夜出来打的,准备去丹佛机场直飞芝加哥吗?
她的那点小心思,傅泽了如指掌。
直到她渐渐察觉到打车无望,公交车站牌又看不懂,找了两三个人问路结果越问越糊涂后,只好拎着行李箱,重新往旅店走。
傅泽先她一步,悄然回到房间,脱掉湿透的鞋子缩进吊床,然后当做没事人一样,发出均匀的打鼾声。
鱼唯小以为没人知道她深夜的挣扎,落寞地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才不情不愿地钻入被窝,认命睡觉。
第二天,傅泽做好了早餐喊她起来,她两只黑眼圈又浓又萌,傅泽忍俊不禁:“昨晚睡得不好吗?”
“挺好。”
“那怎么看上去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做了个噩梦。”
“哦?”傅泽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瞎掰,心忖这丫还真会扯谎,都没发现昨晚她回来后门都没锁,要不是这家旅店治安haode话,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梦见萧緋了。”鱼唯小缓缓说。
“怎么会梦见她?”傅泽以为她要编个妖魔鬼怪出来搪塞自己,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隐约猜测也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