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鱼唯小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器材室里更是黑漆漆得好像鬼屋,想起安日初白天说的事,愈发草木皆兵,鱼唯小蜷缩在角落里,怨念该死的安日初为何还不来放出自己?
该不会把自己忘了,真要让自己在此过夜?
一想到长夜漫漫也许鬼魂走动,鱼唯小终于哭了出来。
厚重的铁门突然发出咯吱声。
也不见有人开门也不见风从缝隙吹入,无缘无故哪来的声响?
鱼唯小这样一想,当即不敢再哭了。
于是四周安静得俨如坟墓,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鱼唯小总能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月光从天窗射入投落许多阴影,有几抹像极了没有脚的人……
“是谁敲响夜的门,扣动我心弦……”一个女声幽幽吟唱,打破了死寂。
“哇——!”吓得鱼唯小当即大哭出声,紧紧把铁杆子拿在手里,随时准备赴死一战。
可是歌声还在唱,并且越唱越欢快,鱼唯小嚎了几嗓子后突然发现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当时觉得这首歌空灵旷远,十分好听,眼下只觉得吓死人不偿命。
循着声音翻开一摞的纸板箱,发现自己的手机果然躺在那里锲而不舍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原来手机并没有丢,大概是被安日初推进来的时候滑落在了角落里,鱼唯小恨自己没在大白天好好找找,现在真是又惊喜又懊恼。
只是手机明显处于低电状态,屏幕忽明忽暗,鱼唯小依稀看到来显是傅总,忙接通了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扯着嗓子大嚎:“傅总快来救我啊!我被关在学校的器材室里了……我好怕啊——”
“滴滴”两声,手机彻底没电,捣鼓半天也没能开机。
也不知道傅泽听到了没有,如果听到,会否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或者压根不在意?
鱼唯小抱着手机和铁杆子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等待无疑是煎熬的,以前看过的鬼片桥段跟放电影似的在眼前一一晃过,挥散不去,那拳击沙袋怎么看都像一个木乃伊,那拉拉队的彩带没有风却在轻轻飘摇,耳边有微弱的声波起伏好似夜鬼在打呼,深吸一口气四周又静得俨如坟墓,吓得鱼唯小冷汗透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鱼唯小觉得自己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好像正在被病魔纠缠的时候,铁门外突然传来解锁的声音。
鱼唯小惊而起身,随着她含泪的眼睛越睁越大,执着手机照明的傅泽迅速踏入,一声疾呼:“鱼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