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走进制药厂,来到罗雪身边,帮她处理这些人的伤势。卫天望从小到大受到类似伤势数不胜数,倒也是久病成良医了,上药、包扎娴熟得很,甚至连正骨也给做了,除了一个轻微内出血的没办法处理以外,别的都搞定了。
“罗雪姐你打120叫救护车吧,”忙完了卫天望说道。
罗雪先嗯了一声便开始摸电话,这时才有心情抽空到门口看了看外面,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奇怪,暗自后悔刚才不该忙着救人,无视了那些惨叫声,没看到最精彩的一幕,这才多少点时间啊,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居然全趴下了。
之前最嚣张的黄毛耳钉则涕泪横流的在打电话,“老大你快来罗氏制药厂吧,那婊子请了职业打手,我们被放倒了!那个打手还让你滚过来!”
罗雪看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叫一辆够吗?”
“够了,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就这位朋友有点内出血我治不了,得送医院,”卫天望指了指旁边躺着时而咳血的制药厂员工。
罗雪一边给医院说情况,心里的感觉却无比怪异,之前是知道他厉害,但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厉害,这可是十几个货真价实的人啊,不是玩具啊,眨眼间全被打趴下了,而且没一个人还能爬的起来。
马治国的车倒是比救护车先来,整整来了四辆金杯车,每辆车里都跳出来八九个人。
马治国下车之后便看见一大群小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又想起黄毛耳钉刚才说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让背后的打手摸出那把害死钢拳的土造手枪。
马治国之前大腿中了一枪,伤还没好利索,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当先走在最前面,“他妈的!黄毛,你说那高手呢!让丫的出来,试试到底是枪厉害还是丫厉害!草!”
黄毛依旧躺在地上,举起没断的那只手,指了指制药厂的门口,“老大,他和那个臭婊子都在里面。”
马治国一挥手便拖着腿,带着小弟们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妈的,这次非得干死那个婊子不可。等我玩腻了再让你们玩,玩死她!”
随后马治国便迈着步子率先进门,紧接着他就看到卫天望正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跨过门槛的脚一下子发软,手里的拐棍滑落到地上,身子一个趔趄便扑到下去,好不巧不巧摆出了五体投地的姿势,只觉得大腿上的伤处莫名的又开始痛了起来。
马治国的脑子的转速达到了这辈子最高的水准,眨眼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到了。这家罗氏制药厂的老板多半和卫天望有点什么关系,所以卫天望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帮她撑腰,十有八九这倒霉女人把身子送了给卫天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虽然看起来威风,但和卫天望这种神人比还真不是一个级别,就算要卖那肯定也卖个更好的买主啊!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得罪了卫天望的女人,又得罪了卫天望,佛主保佑别给卫天望听到刚才那句干死那个婊子这句话。上次因为卫天望,他亲手废了个金牌打手,又弄死了个重点培养的小弟,这次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收场。
马治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老是触到卫天望的霉头,豆大的冷汗唰唰的冒,万幸我现在这造型看起来很有诚意,但愿卫天望别继续追究下去了,扛不起他的怒火啊。
这时他后面的小弟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见老大居然摔出了这么难堪的姿势,争先恐后的冲过来,也没看里面的情况,就忙乎乎的想把马治国扶起来。
这些人一边扶一边咋咋呼呼的喊,“老大你没事吧老大你没事吧!”
那拿枪的小弟因为检查枪支走得慢了一步,落在更后面,见老大出糗了觉得自己身为仅次于童蒙的二号打手,有必要放点豪言给老大撑撑场面,于是他鼻孔朝天的跨过门槛,“人呢人呢,看我不一枪嘣了丫的。等几年我出来又是马老大手下的一条好汉。”
然后他便看见卫天望站在那里,当日正是他去料理了钢拳,怎不知道卫天望的可怕和邪门,当即便吓得把抢扔到地上。
后面的小弟赶紧捡起来,把抢往他手里递,“大哥您枪掉了。”
这人连退数步,“他妈的别给我,这枪我刚捡的!干,这不是我的枪!”
那边马治国正被数人强行扶起来,他哪里愿意,挣扎着抗拒着,死命的把身子往地上贴,嘴里更是杀猪般的嚎叫,“都给老子滚远点,都别他妈的来扶我,老子就喜欢这姿势!凉快!天望哥我错了!天望哥我再也不敢了!”
见小弟们还不清楚情况,马治国赶紧把卫天望的名头喊了出来。
这些人当初都见过卫天望发威,纷纷浑身猛的一战,几乎同时往前面看去,天!真是他!
这些小弟们连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上次惹毛卫天望,老大废了一个自己兄弟,又灭了一个自家兄弟,这次该换成谁倒霉了啊!
再看马治国依旧在地上摆着五体投地的姿势,这些小弟们哪里还没反应过来,纷纷学着马治国趴了下去,嘴里纷纷喊着:“天望哥我错了!”之类的。
那刚好捡着枪的小弟,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天望哥,我,我是无辜的。这枪不是我的啊!”
马治国这时候心里又有点后悔,自己好歹也是沙镇的老大,机缘巧合之下摆了个这么丢份的姿势,也没仔细想那么多,就想着顺势道歉把这事抹过去算了,可忘记了自己小弟见老大都跪了,那肯定也不能站着。这下可好,罗氏制药厂门口黑压压跪了一片人,今天过后他马治国在沙镇可算是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于是他便试着将脑袋抬了起来,想着起码能站起来说话,毕竟到现在卫天望还没表态,也许他没听到那句最坑爹的话呢?
他脑袋刚抬到一半,便觉得后脑勺被人踩住了,入眼正是卫天望的另一只鞋面儿。
卫天望这时候确实想杀人了,“什么叫非得干死那个婊子,什么叫我玩腻了给你们玩?马治国,你解释解释给我听听,真当我卫天望是摆来看的?”
以前他肯定说不出这样嚣张的话,倒并不是他为人就是那么低调好欺负,纯粹是在县城里距离林若清近了,下意识的还是想在老妈心里当个乖孩子,可现在到了沙镇到了外地,反正也脱离了林若清的耳目,就算嚣张点拽点也不会传到她耳朵里去,卫天望的便在悄然间放宽了对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