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珑丝毫没有对长辈客气的意思,对着沈一白厉声喝问。
“这是事实,你还想抵赖不成?”
三叔沈一全,也坐在旁边开口了。
“呵呵!”
听了两人这般言语,沈玲珑突然莫名笑起,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两人,然后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字一句问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刘伯?”
沈玲珑一阵好笑,甚至是觉得荒谬,她继续说:“刘伯就相当于我的再生父母一般,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了,我会杀他?”
沈玲珑笑的很悲伤,刘伯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而现在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个亲人已经彻底地离她而去,这让她再次体会到了当年的那种彻骨地孤独与无助。
更可恨的是,沈家的这些人一个个竟然怀疑起她来了,这让她几乎要气炸了。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你一回来,刘伯就死了呢?”
一句极具嘲讽地声音响起,坐在一旁的宁霜柔开口了,冷声说了这个一句话,脸上带着丝丝地凶狠,不过马上又被其掩盖去了。
只是,这一幕却恰好被堂前的沈一指看了个正着,这让坐在太师椅的他心中有些诧异,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夫人的这般模样。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宁家的二小姐,从来都是贤妻良母的模样,哪曾流露出过这等凶恶的表情。
“这也是我想问你们的,为什么我回来住一晚上,刘伯就死了?”
沈玲珑对着宁霜柔反问,让她有些答不上话了,不过她马上又说:“这就得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没有了!”
沈玲珑懒得跟她闲扯,而是直接问道:“刘伯在哪里,我要见他!”
“已经封棺了,在偏院!”
沈一指对着沈玲珑说道。
沈玲珑环顾四周看了这些人一眼,不再与其废话,神情带着丝丝悲伤和林云一起朝着偏房那边的院子里去了。
此刻,在院中已是摆放了一具黑木大棺材,就这样静静地搁在那里,极为的显眼,周围围着一群沈家的下人,一个个神情都有些神伤,纷纷在议论着。
“这口寿棺是刘管家一个多月前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有下人这般说道。
“是啊,老管家平时对我们不错,那里做的不周到,他看在眼里,并没有对我们多加苛罚!”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去了,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害死的!”
有人甚至开始了诛心之言。
一路走来,沈玲珑脸色已是变得异常难看,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了,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竟然把刘伯给害死了。
是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已经将刘伯的死归根到了自己的身上。
快步地来到了偏院,让所有下人止住了话头,沈玲珑看着院中那口黑漆漆地棺材,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
她走向了前去,用手扶在棺材上来,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始终不相信刘伯就这样的走了,认为这是沈家编出来的一场大笑话,说不定刘伯还好好的活着。
这样想着,她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用手一推,便将棺材盖推开了小半截,露出了里面一个面色惨白,死的时候面容却很安逸,甚至还带着貌似一丝解脱般微笑的一具老人尸体。
沈玲珑看着这老者的一瞬间,双眼一闭,从好看的睫毛处挤落出了一串晶莹的泪珠,无声的哭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正是晚上对着自己絮絮叨叨地老者,他是真的死的。
即便是再不肯相信,此刻,她也必须要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一声冷喝声也是在院子门前响起,是大堂里面的那些人跟过来了。
这一声的冷喝声是沈一白发出的,他看着沈玲珑把棺材盖给打开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就张嘴喝道。
“他都死了,你还不能让他安息吗?”
三叔沈一全也在这时发话,其实兄弟几个对着沈家的管家还有是有感情的,虽为主仆,但这老人膝下无儿无女,在沈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
沈玲珑没有理会几人的叫嚣,而是神情悲伤地将棺盖给合了上来。
她的心情真的不好,不想再理会这些沈家的人,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待一会,让她消化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想着,便不由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有些人,偏生不能让她如愿,只见那站在一旁的宁霜柔双手抱胸,看着沈玲珑朝前走去,却又是张嘴说了一句,“怎么,敢做不敢认,还想畏罪潜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