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曌与沧涛已经杀红了眼,兵器间的碰撞越来越沉重,原本的一招一式现在已经变得杂乱无章,两人身体上的伤疤越来越多。魁曌突然用赤月尖端挑开沧涛的枪身,松开握刀的手再次反向抓刀,斩向沧涛的腹部并留下一个大伤口,鲜血飘洒出来,沾染在地面上。他想要倒在地面处,身为王族的骄傲迫使他保持屹立,但身体处的伤口却让他半跪在地面上,用枪身支撑着地面。
魁曌冷呵一声,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时间,一脚踹在他的胸前,将眼前这位伤痕累累的人踹倒在地。下一刻他双手已经握住刀柄,斩击的姿势都已经摆好,红色刀刃闪耀着光芒,也许角度刚刚被太阳映射,沧涛不甘的闭上双眼,他知道下一刻自己将要死去。
可时机却发生了转变,从沧涛身旁伸出数十条长有力的触手,一下子缠绕在魁曌握刀的手臂,使他无法挥刀。沧涛见时机有变,双手忽然伸展开,每个手指中间都夹着一把小冰刀,他双臂向前推,先是六把小冰刀刺入魁曌胸前,接着手掌翻转,拇指处的两把冰刀刺入,双手放开,用力一击,将冰刀的尖锐部分全部刺入魁曌胸膛处,只留八个握端停留外面。沧涛大喝一声:“破!”八柄冰刀全部碎裂在魁曌体内,魁曌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沧涛的脸上。
沧涛面目狰狞着大笑,鲜血布满他整个脸庞,看起来十分瘆人。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魁曌感觉束缚在手臂上的力度消失,自己猛然间挥臂,在沧涛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一直从左肩划向右腰部,鲜血喷出来,染红整个草坪,地面上的血液像一条蛇一样蔓延,沧涛不可思议的表情停滞着,仿佛这一切不是真的。就在上一刻,自己还在为险胜而大笑,现在却被对方重伤,这一切显得那么虚幻。
魁曌倒在沧涛的身体旁边,惨白的脸庞沾染了草坪的鲜血,眼前的景物晃动着,有一团黑影似散似离。渐渐的闭上双眼,他感觉到很疲倦,很累......
再一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却给他带来一种陌生感,一轮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四周的寒冷使他感觉不适,但与沧涛大战留下的所有伤口却全部消失不见。他揉了揉眼站了起来,前面岩石处坐着一个驼背的人,背影看起来那么熟悉。他一步一颠的走了过去,坐在了那个背影身旁。
他开始打量起那个人,苍老的面孔,皱纹填满他整个脸庞,眼神暗淡,白发在微风的陪衬下飘浮,嘴唇干裂至极,好像很长时间没有饮水。他转过头来看向魁曌,眼神中的暗淡一转即逝:“你终于醒了?”
魁曌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他在盯着那位老人的面容,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使他十分痛苦,嘴中喃喃着想要说什么,心底有一堆话想要对眼前这个人倾诉,张嘴却欲言又止。他不知为何又留下了眼泪,明明不伤感的事物,却让他十分压抑。
那位老人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不认识我了?”
魁曌点头的速度变得更快,泪如泉涌却止不住,泪珠已经挂满他整个下颚。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你就当忘记这一切,忘记南宫世家的全部。你本不属于堕天使族,来到这里生活,早晚有回去的一天。我现在也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这种陌生感使我害怕,但我一想起相处的那段时日,这种感觉就自然而然的消失。我闭上眼就能想到你天真无邪的一面,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