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等会儿真需要他毁尸灭迹,也能心态平和一些。
“郡主,奴婢不敢骗您。”宫女还在垂死挣扎。
“你连我的男人都敢窥视,怎么不敢骗我了?”花琉璃捡起被宫女扔掉的瓷片,左手一抬:“手帕。”
东宫太监连忙送上一块洁白的手帕。
隔着手帕,花琉璃抬起宫女的脸:“这眉毛跟眼睛我看着有些不顺眼,割了吧。”
宫女抖个不停,吓得面无血色。
“不要抖,我只是想划掉你的眉毛与眼睛。你抖得这么厉害,若是不小心划伤了你的脸,你可不要怪我。”花琉璃把瓷片贴在了宫女脸上。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声音带着哭腔,“求郡主饶了奴婢。”
五皇子已经缩成了一团,他没想到福寿郡主在对付情敌的时候,竟然这么有魄力。自己心目中那个病弱胆怯的形象,似乎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了。
“别害怕,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花琉璃把瓷片递给玉蓉,慢慢站起身,瞥了眼乖乖不说话的太子,“现在你可以跟我们说说,是奉了谁的命令靠近太子吗?”
“奴、奴婢原本只是未央殿的洒扫宫女,前几日突然有人带来了家人的信,还有母亲的贴身护身符,说是家里弟弟惹了事,一不小心有可能蹲大牢。”宫女跪在地上,边哭边道:“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照着对方的意思办。”
“也就是说,你故意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让我误会太子跟你有染?”花琉璃大概猜到了背后之人的用意,“跟你联系的人是谁?”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每天晚上在枕头下发现神秘人留下的信。”
“你难道没有想过,信里的内容,都是骗你的?”花琉璃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看了眼太子,这是想故意毁坏太子名声,引起花家对太子不满啊。
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爹爹与娘亲的掌上明珠,若是让二老发现,太子竟然在百国宴的当天,在后殿调戏宫女,二老是绝不可能让她嫁给太子的。
事情若是闹大,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太子荒唐的名声就座定了,不管太子以后做再多的事,别人看到他提到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那是个昏聩到在百国宴强迫宫女的荒唐人。
因为一个小宫女,害得太子被花家仇视,被文臣们口诛趣÷阁伐,这比买卖怎么想怎么划算。
手段简单粗暴,但是只要她对太子有半点怀疑,对方的阴谋就得逞了。
若不是五皇子提前发现不对劲,把她叫了过来,她会以怎样的方式发现太子的不对劲?
是太子身上有其他女人的胭脂味,还是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花琉璃扭头看着太子,绕着他转了一圈,伸手在太子袖笼里一掏,从里面拿出一块绣着其他女子名字的手绢。
“绿草。”花琉璃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真是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名字,这是你刚才趁太子不注意,放到他身上的?”
宫女一个劲儿讨饶,其他什么都不说。
手帕上带着明显的女子胭脂香,就差没明着告诉别人,这是其他女人留给太子的东西,太子给她戴了绿帽子。
都已经春末了,绿帽子就不用了。
“带下去审问。”太子看到那块手帕,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好不容易才与琉璃定亲,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他冷声道:“一个字一个字都审问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以谋害太子论处。”
“这位姑娘。”东宫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对宫女道,“谋害太子,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也不知你那个犯了事的弟弟,还能不能从牢里出来了?”
宫里会有这么蠢的人,随随便便一封信就会信?
这中间藏着多少猫腻?
她既然不愿意现在说出来,那就让她慢慢说。
这么多年,后宫好久没出现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没想到再次死灰复燃,就用在了太子殿下身上。
“太子三哥。”等宫女被东宫的人带走,五皇子才小心翼翼走到太子面前行礼:“太子三哥,刚才臣弟的母妃发现宫女打湿你的衣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阴谋,所以让臣弟带福寿郡主过来看看。”
不管事情结果是什么,现在首要目的,是洗清他跟母妃的嫌疑。
“多谢淑妃娘娘。”太子跟五皇子道谢,“若不是淑妃娘娘提醒,琉璃就不能及时赶过来救孤的。”
五皇子:“?”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幕后之人安排了这些,应该会暗暗关注这边,甚至有可能迫不及待带人过来,好把事情闹大。”太子慢条斯理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孤越狼狈,那个人就更开心。”
话音刚落,就有其他人出现在了后殿外。
“太子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呢?”贤妃带着宫女太监过来,见地上躺着碎掉的花瓶,惊讶道:“怎么花瓶也摔碎了?”
她瞥了眼太子,她就知道这个太子会忍不住他的狗脾气,跟福寿郡主吵架。
太子与五皇子看着招摇着朝这边走过来的贤妃,齐齐皱眉。
“不是她……”
太子与五皇子再次同时开口,做兄弟十七年,他们第一次有这样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