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有心激怒阿布闺秀,言道:“我都不用说话,动动嘴就能让你变得狂暴。”
阿布闺秀愣怔一下,不知听懂没有,下意识回答:“什么?我不信。”
华澜庭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但阿布闺秀从他的口型里,能看出来说的是“微胖”两个字。
腾地一下站起身,阿布闺秀暴走了,她一手拉起华澜庭扯到一边,又一脚踢开后面的麻袋,露出来一个称重的地秤,一脸黑线,阴沉着说:“气煞我也,你看看,我在部族里可一直是最苗条的一个。”说着站了上去。
华澜庭刚要伸头去看,阿布闺秀忽地一下又跳了下来,从手腕上取下她之前在仙洲里搜罗到的一个翠玉手镯,塞到华澜庭手里,说道:“你先帮我拿着,不许看,我先来调调秤砣。”
华澜庭失笑,女人啊,都一样,无法理喻。
阿布闺秀把弄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看似不太满意,突然又回头说道:“喂,你走开,退后,别动我。”
华澜庭退后一步,懵道:“我没动啊?”
阿布闺秀继续道:“你你,再离我远点儿!”
华澜庭连退两步:“大姐,不关我事啊,我已经离你很远了。”
阿布闺秀左右瞅瞅,大声道:“不行,再远,还有,把你的影子从我身上挪开!”
握草,华澜庭无语。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你来我往,阿布闺秀一会儿恫吓相逼,一会儿软磨硬泡,华澜庭口才了得,非但没有透露什么,反而从阿布闺秀嘴里套出了不少阿肯部族和妙高圣地的情况。
直到天色擦黑,阿肯部族要启程出发了,阿布闺秀才气鼓鼓地走出了帐篷。
行进的路上,阿布闺秀没有再来骚扰走在他们身前被押解着的华澜庭,只和阿布扎比在一起小声说话,华澜庭注意到两个人似乎起了争执,到最后似乎是阿布扎比拗不过妹妹。
几个时辰后,夜色已是深沉,阿肯瑟下令队伍扎营休息。
这回是阿布扎比陪着阿布闺秀一起来到了华澜庭所在的帐篷。
阿布闺秀说:“这是我哥哥阿布扎比,是部族年青一代里修为最高、最聪明的人。”
华澜庭在和阿布闺秀下午的交谈中,对阿肯部族有了粗浅的认识,也想再继续多了解些妙高圣地里的情况,拱手说道:“那好啊,有什么章程,你们划下道儿,我接着。”
阿布扎比笑道:“听闺秀说,华兄为人很是刚硬,威武不屈,我阿布扎比佩服有骨气的汉子,特来会会,华兄不要误会。”
阿布闺秀瞟了眼阿布扎比,咳嗽了两声。
华澜庭柔声道:“咦,闺秀姑娘像是受寒伤风了?”
阿布闺秀有点儿喜动颜色:“怎么?难得你还会关心我?”
华澜庭退开,道:“那你离我远点儿,我怕你传染我。”
阿布闺秀一跺脚,气得指着华澜庭说不出话来。
阿布扎比哈哈一笑:“行了,你去外面叫他们送几坛好酒进来,我和华兄弟边喝边聊,聊好了你再过来。”
阿布闺秀朝哥哥使了个眼色,悻悻出去了。
阿布扎比席地而坐:“我们阿肯部族性格豪爽,我这个妹妹年少单纯,华兄弟不要介意啊。”
华澜庭心中戒备,嘴里说道:“兄弟二字可不敢当,你我两方如今兵戎相见,既然被擒,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知此来有何指教?”
阿布扎比摆手让华澜庭也坐下:“不要紧张,我们东来也是有难言之隐,相互多多了解没有坏处,别的不说,你的性命我可保无忧。”
华澜庭说:“个人安危算不了什么,保得性命那又如何。贵我双方仇怨太大,势成水火,你们杀戮无数,此恨已经解不开了。”
阿布扎比道:“形势比人强,目前的情况也并非部族的本意……”
正说着,有猿人送进来十坛酒,阿布扎比拍开酒封,倒入海碗内,一口喝下:“来,我先干为敬,先不说两块大陆的仇怨,你看我妹妹闺秀如何?”
华澜庭不动声色:“其素若何,春梅秋蕙。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阿布扎比大笑:“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推杯换盏,果真是边喝边谈,不多时,三坛烈酒就见了底儿。
华澜庭的灵力被封,不能化解酒力,此刻人已微醺,等再下四坛,只觉头晕眼花,渐渐不省人事,倒伏在地。
阿布扎比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出帐。
四下里肃静无声,很快,阿布闺秀出现,一闪身,就溜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