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稼依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还是带上我吧,他们已经看到我逃出来了,你留我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而且我眼睛不便,孤身一人也难以下山。”
见华澜庭犹豫,薛稼依展颜一笑,华澜庭这才注意到她虽闭眼目盲,但容貌娇媚,嘴角一弯,有酒窝隐现,现出风情万种之态。
薛稼依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没准儿还能帮上忙。我虽修为低微,但天生灵识敏感,这你有体会的。我能感觉到左侧山峦里有矿脉,对阵法有干扰,只要我们能杀退追兵,脱困后穿过那片区域,你们就有很大可能可以发出传音符求救了。”
“只是,只是我跟不上你的速度,还要麻烦你背着我。”
时间紧急,多耽误一刻,曹家澍就多一份危险,华澜庭听她说的在理又坚决,不再细想,弯腰再次背起她向山腰冲去。
适才一路逃命还没有什么感觉,这次再背起来,华澜庭只觉触手处,薛稼依的双腿充满弹性,背后温软坚实,不由脸上一红,连忙收摄心神,发力狂奔。
少时,两人已经接近曹家澍和蒋家弟子的战团。
一眼看去,蒋家一人已经身首异处倒在地上,其余四人正疯狂围攻曹家澍。
曹家澍此刻披头散发、浑身血污,很是狼狈,他的左臂垂在身侧,明显是伤重不能使力了,单凭右手舞动金色大剪刀左右遮拦,这件名为“二月春风”的武器已是少了一边刀头,剩下的半截刀身上灵光暗淡,形势岌岌可危。
蒋家五人被曹家澍躲在暗处偷袭,直接杀了一人,现在三名蒋家弟子近身缠斗曹家澍,另外一人在旁边以术法袭击。
因为知道华澜庭逃走的方向是个悬崖,他们就没有分兵追赶,想着先灭杀了曹家澍再包抄上去。
曹家澍虽然偷袭得手,但判断出来对方有两人和华澜庭功力相当,一人不弱于他,还有一人修为在他之上,算得上是蒋家的精锐份子了。
四人围攻之下,他想逃向另一个方向引开追兵都做不到了,只能以死相拼,尽量为华澜庭多争取一些时间。
华澜庭到时,正看到近身三人正一起合力绞住了曹家澍的二月春风剪,而外圈一人正要以术法攻击其大露的空门要害。
他血往上撞,狂吼一声:“抱紧我!”说着腾身而起,龙头索抖得趣÷阁直,刺了出去。
那名外围弟子也发现了华澜庭,看到距离还隔着十几丈远,便没理会,想着先击杀曹家澍,再躲闪不迟。
他却不知,华澜庭在法克峰历练时就看上了霍徽晓的飞行蒲团,后来他用获得的自己那份奖励加上所有灵石存货换取了一件类似的飞行法宝,名为漩涡飞碟,风火伦还在他临行前帮他炼制升级了一下。
一步向空中踏出,脚下圆盘状飞碟显现出来并急速旋转,呜呜作响中,带着华澜庭高速飞向那名弟子。
那人的术法刚刚成形,还没有激发出去,华澜庭就到了近前。
在他睁大眼睛惊恐转头的瞬间,飞碟周边弹出一圈利刃,划开了他的脖颈,大蓬的鲜血喷溅,无头身子咕咚倒在地上。
而华澜庭的龙头索其实指向的是绞在二月春风剪上的三件兵器,灵气到处,时机和用力巧妙,三件兵器连同剪刀应声落地。
华澜庭身子一沉复又抬起,漩涡飞碟载着他转向,急急飞向战团中央。
那三名弟子吃惊之下,见己方又死一人,呼喊着纷纷捡起兵器,齐齐抬手,攻向半空中飞来的华澜庭。
这次却是华澜庭的运气太好了。
漩涡飞碟承载华澜庭和薛稼依两人飞行就有些勉强,又被华澜庭加力催动前行,杀了一人后又疾停转向,再加上华澜庭首次临敌运用,操控起来还不够娴熟,所以飞碟在临近三人时猛然间下坠,掉落了下来,正好避过了三人兵器术法的合击。
华澜庭眼疾手快,下地后龙头索圈绕住了其中两人的脚踝一拉,两人应变不及倒在地上。
索头灵蛇般探出,扎进一人的咽喉,那人喉头呵呵发声,气绝身亡。
蝎尾也无声飞起,自另一人脖颈一侧滑过,大动脉被切开,鲜血喷出老高,二目圆睁死去。
最后也是修为最高的那名蒋家弟子为人警醒老练,不但晃身让开了龙头索对他小腿的圈击,还有余暇一拳击飞了想过来帮忙的曹家澍。
随后,他没有受到两名同伴惨死的影响,趁华澜庭运索连杀两人后力不继气息不畅的当口,闪身上前,双掌灵力内蕴,重击华澜庭的胸口。
华澜庭见势,知道躲不开了,前胸的空天青烟玉只能护住胸前很小的中间部位,有心转身以后背的护甲卸力抵御,却想到自己还背着薛稼依,无奈之下急忙退步撤身,不得不以单掌硬接了对方两掌。
对方掌力雄浑,单掌根本抵敌不住,他虽然最近修为又有长进,还有紧皮功护体,胸骨没有被掌风灵力震裂,但还是被打的嘴角溢血,胸闷无比,眼前发黑,一口气提不上来。
华澜庭勉强把龙头索抽回,盘成一团护在胸前,计划再挡一击,等淤血散出,缓过气来,再以五行清炁雷法强行反击,然后集曹家澍之力力拼此人。
刚想到这里,这名蒋家弟子却突然手捂喉头,仰面倒下。
华澜庭只来得及感觉到右肩上突出来一丝细细的金银交替的异彩,然后倏地就收了回去,此人就倒地不起了。
猛回头,只见薛稼依小脸煞白,嘴角牵动,却无力笑出来,樱唇微启,发不出声音,但意思他读懂了:没错,是我干的。
曹家澍的伤势不轻,华澜庭也挂了彩,薛稼依也明显脱力,但追上来的五名蒋家弟子全殁。
蒋家堡后山地下,血腥之气弥漫,蒋家族人几乎尽数在此,正在集合全族之力运行一个阵法。
突然间,盘坐在最高位置的蒋家老祖蒋甯猛然站起,凝视着阵法中的变化,脸色阴沉似水,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