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处路口时,华澜庭停住说道:“我擦,二王子,我们被人盯上了,后方百丈,有二十多人跟踪,正在快速靠近。”
图瀚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有些气闷,听了华澜庭的话说道:“无妨,这附近都是我的人,不管是谁,管教他们有来无回。如果是匈奴的人,广志也能护我脱身,没有凿实的证据,王庭现在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说着以手嘬唇打了个呼哨,果然周围房顶上冒出了不少手持弓箭和兵刃的武士,这时尾随的那二十多人已经接近并冲了过来。
屋顶武士射下来一轮箭雨,攻击方分出五人向图瀚、华澜庭五人围了过来,其他人拨打雕翎冲向屋顶。
乌广志护住图瀚用短棍以一敌二,河间双煞迎向另外两人,华澜庭的对手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正是前些天碰到的匈奴王女黛螺思,没想到短短数天三次见面。
攻击方五人全部使用又尖又窄带有护手的细剑,以刺为主。
书中暗表,匈奴王庭经由奎木狼一直对五方势力的暗中动作有所掌握,近日通过安插在各族中的细作得知五方有人潜入大歧王城,但因奎木狼贪功并没有透露聚会的内容和地点,所以匈奴王庭只是侦骑四出查找线索。
今天晚上,其余四方都是下山后直接回转各族,只有图瀚返回城内被盯上。王庭急于知道内幕,但苦于没有具体情报,没有把柄又不便于直接抓人撕破脸,于是决定请动圣宫出手暗中拿人审问。圣宫相对独立于王庭,出了问题也可以以误会搪塞过去。
十人厮杀在一起,夹攻乌广志的两人见对手武艺高强,退身收剑双手做法各自发出一团火球攻向乌广志。乌广志惊呼:“圣宫火球术!”
原来萨满教信奉火山日月星五神,教中祭司团练有相应的术法,一般大巫师级别的普通成员可以发出单一属性攻击,大祭司级别会两种以上,三位长老大祭祀则掌握五种。
乌广志内力勃发,以短棍不断击碎火球,继续和两人战在一起,其他人也纷纷动用了术法,可图瀚一方都是高手,内力高强,虽然比刚才吃力一些,但并不畏惧术法攻击。
王女黛螺思明显强过普通大巫师,她不需要时间准备,双手竟是连续瞬发火球、山岩、热光球、冷光球和无色光球,华澜庭并不把这种在他看来十分简单粗陋的术法放在眼里,手中重剑随意就可以从中劈开。
斗了片刻,华澜庭突然欺身直进,一剑挑开了黛螺思的面纱,露出了她脸带惊色但艳光四射的绝世容颜。黛螺思惊叫一声却不慌乱,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看向华澜庭。
华澜庭只觉头脑一晕复又清明,摄魂术?
就在这一瞬间,黛螺思向地下抛出一物,随即浓烟大作,口中娇呼:“对方扎手,我们走!”之后其他人也纷纷抛出烟幕弹,一行人转瞬之间快速撤走。
图瀚走了过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对华澜庭说:“幸亏有你和米氏昆仲,不然普通萨满武士还好说,广志一人还真对付不了这么多圣宫祭司团的大巫师。看来我必须马上出城回去了。”
华澜庭和他说好以后通过元妙那里作为联络方式,图瀚就带人迅速离开了。
凭华澜庭之力自然可以留下黛螺思等几人,但他还没有完全想好如何在匈奴王庭和五方势力之间斡旋,其意旨在搅乱大歧局势,好让尘王朝从中得利,倒不是一定要迅速消灭匈奴,所以放了圣宫人马逃走。
华澜庭略一思索,指点了米氏昆仲路线,让他们先去铁匠铺找元妙真人说明情况并待命,元妙的功夫足以震慑管束住二人,他自己却起身向着黛螺思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华澜庭的天光乍破意逍遥身法当世无人可及,很快就跟上了黛螺思一行。没过多久,黛螺思众人进了一处庞大的宫殿群之内,华澜庭根据规模建制判断这里并不是圣宫,而是匈奴王宫。
黛螺思进了一处偏殿之内,华澜庭等了一会儿,就见她和当初陪伴身后的白布包头的老者走了出来,向着当中主殿而去,他暗中尾随,四周明里暗里的守卫虽多,但都发现不了他的身形。
华澜庭看两人进了主殿,他飞身上了殿顶,潜行到檐角之下,一个倒挂金钟翻下,轻轻震开窗棂向里面望去。
只见殿里这一侧摆着一个图案繁复精美的巨大长桌,两侧各自坐着数人,一边的主位上是一名头戴王冠面色威严的壮年男子,另一边主位上却是个身材玲珑有致、眉如黛、唇如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宫装少女。
黛螺思进去后坐到了壮年男子身边,和他低语了几句,男子有些吃惊地点点头,就继续和对面的宫装少女说起话来。
华澜庭凝神听了一会儿,暗道今晚来的正是时候。
他确认了壮年男子就是当代匈奴单于莫丁顿,而他对面少女竟然是尘王朝之北恒王朝的长公主赵灵雨。
恒王朝如今的皇帝是赵德音,赵德音称得上是一代雄主,只是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膝下一子一女,小儿子叫赵翰飞,大女儿就是这长公主赵灵雨。赵灵雨秘密出访为的是商量和大歧结盟共同对付尘王朝。
赵灵雨的意思是如今尘王朝庆云帝拿了清远侯岳业,尘王朝势必不久就会有一段内部混乱的时期,恒王朝计划联络尘王朝周边其他三国共同发动战争瓜分尘王朝。
恒王朝开出的条件是大歧不能染指中原之地,但事成之后可以把恒王朝和大歧接壤的方圆数百里的草原划给大歧。
大歧和尘王朝争斗多年,莫丁顿自然乐见其成,现在双方正在争执的就是这利益之分。
莫丁顿说可以不要草原,他要求占据边界西峪关和其向里的十几座城池以及土地,而赵灵雨坚持大歧应该向周边草原扩张而不是谋求中原之地。
赵灵雨说出的理由却让华澜庭对此女不由得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