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一脸不明所以。
沈母看到了儿媳妇的小动作,笑笑说:“无妨。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逝了,母亲去逝后,我靠着手艺而活,倒也是生活无忧。”
“沈大娘真能干。”春经觉得沈大娘太不容易了:“那我也要好好学这刺绣,要是哪天姑娘不要我了,还能养活自己。”
“你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不要你的。”顾铮捏了捏春红圆嫩的脸,这小丫头竟然还想着她会抛弃她,余光见到婆婆看着春红在发怔,不禁问道:“婆婆,怎么了?”
“很久以前,有个小姑娘也跟我说过这句话,她说,她要跟我好好学双面绣,以后我不要她了,她就靠卖绣活来活自己。”沈母似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笑容有些苦涩。
“那后来呢?”春红问道。
“后来啊,后来是她把我赶走了。”沈母道,这些是她不愿提起的往事,但在儿媳妇和春红面前提出来时,心里的伤痛和后怕似乎少了些,连她也有些意外此刻的平静。
“好过份。”春红气道:“她为什么要赶沈大娘走?”
这个她应该是婆婆的妹妹吧?顾铮思附着。
沈母笑笑:“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我再教你们另一种双面绣的针法。”
“好啊。”
晚饭的时候,沈暥没有回来用饭,一家人等他等到了入夜都饿极了才用饭。
雨打在屋顶跟弹珠似的响,天空黑沉沉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姑娘,这种天气,明天也肯定是个大雨天。”春红关上窗时说:“你和姑爷受十一公主邀请还要去皇家别苑过元宵,这种天气,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好玩也要去啊,这可是公主之邀。”顾铮还在巩固婆婆所教的双面绣,婆婆只是教了她和春红其中最简单的针法,她学了半天还没学会,要都全学了,那得到何年何月啊。
春红点点头,见旁边的烛火要燃尽了,赶紧重新去点了支。
“我新绣的帕子怎么样?”顾铮兴奋的将刚绣好的绢巾展在春红面前。
“哇,”春红惊呼一声:“好可爱的小狗,姑娘这么快就学会了?”随即有些纳闷的道:“姑娘,你怎么在帕子上面绣小狗呢?”
“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姑娘家绣的不是花儿就是自个名字,没有绣小狗的。”春红道。
“我自个用的帕子,当然是喜欢什么就绣什么啦。”
话是这么说,但春红想来想去也没想起,姑娘什么时候喜欢上小狗了。
春红去睡了之后,顾铮想等沈暥回来再睡,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自己实在又困的不行,就先上床睡了,睡之前想着以前沈暥回来的晚肯定会差人来说声,今天怎么就没有呢。
想到这儿,顾铮睡意全消,猛的坐了起来,喃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样一想,哪还睡得着啊,不禁披着外衣起床打开窗户往外看。
夜雨很大,夜间很安静,天地间只有雨落在地上的脆响。
沈父沈母的屋内,微弱的烛火也亮着,想来也是在等着沈暥回来。
关上窗,顾铮重新上床,坐在被窝里等着沈暥,不知不觉间眼皮磕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一个机灵醒来,屋内的烛火已自燃熄灭,昏暗的夜色中站了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在顾铮睁大眼要尖叫时,沈暥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
尖叫声硬声声被顾铮逼了回去:“相公?”赶紧起床点燃白烛。
沈暥去了床后面换衣,换好干净的衣裳出来时,见妻子正瞪大眼晴看着他换下的夜行衣出神。
“你去做什么了?”顾铮方才被吓到,看到丈夫一身夜行衣又是满肚子的疑问。
“夜探显王府,看看显王最近在做什么。”沈暥这话说的就像是随意在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