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宜也露出了和杨旭十分相像的微笑,顿了顿说:“不久以后,会有人呈上业王的罪证,到时候只求杨大人公平审案,不要被一些人所压迫和迷惑。”
听见这句话,杨旭其实是有些震惊的。
他想不出眼前的姑娘是如何算计的业王,只觉得她好像有着自己所看不到的力量,让他感到心惊。
这让他不由疑问:“你是怎么知道再过不久就会有人来状告业王了?”
“杨大人不必问这些,只求您把这件事做好,证据是真的,也确确实实是业王所犯的错,冤枉不到他,您放心就是。”
“你说的压迫和迷惑,指的是皇上?”杨旭放低了声音问。
皇上维护他的儿子多次,业王犯了大错也只是罚俸和禁足,再有什么错误想来也就是这两样处置,又能严重到哪去?
顾湘宜又说:“所以才求您公正严禀,若是皇上有什么压事的举动,您也不必烦忧,我自然有法子。”
联系几个和业王不合的言官,直接将这件事大肆宣扬一番,别说是业王,就是曹信自己怕是也难逃诟病。
杨旭皱着眉问:“你可想清楚,我为何要帮你?与皇家作对,这可不是小罪名,被扒出来我还活不活了?”
“您看不惯朝廷的纷争,也不喜欢那些上位者仗势欺人,可因您自己的身份地位,明哲保身为先,您无法管更多的事,所以您只好抽空来这方池村散散心,舒缓一下自己的悲愤。”
顾湘宜一字一句认真道:“这玉佩是何人的您最清楚不过,他是为何而死您也知道,皇上的皇位若是来路正,又何至于将宁将军残杀于此?宁将军为他立下汗马功劳,担心江山易主会引起动荡,所以压根儿没有和他争龙位的意思,可他又是怎么做的?您与宁将军相识多年,是最好不过的,我相信您愿意帮他!”
这话说的格外清晰,让杨旭不经意间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比如宁远江和他一起下棋,当着他的面儿耍那把流云切,和他吃酒吃的烂醉躺在了桌子下,还有临死不久告诉他皇上的皇位来路不正,自己也快要走到尽头的事。
当时他还满心以为,自己的女儿宁初嫁到了皇家,成为业王的妻子,皇上或许会饶她一命,殊不知曹信的心肠那么狠毒。
杨旭不敢细想这些事,可是如今被顾湘宜一件件戳破,他不得不直视着,郑重问道:“你怎么想的?难道你要将皇上从皇位上扯下来吗?他稳坐皇位十数年,过去的事早已经烟消云散,你可知这有多么的不易?”
“我当然知道。”顾湘宜骄傲的抬起了头:“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先从他下手,他杀了宁将军,对宁家小将军和宁家独女下杀手,这就是他该死的地方。等我都准备好了,我自有将他拽下龙椅的能耐,现在我只问一句,您帮不帮我?”
杨旭的为人她很清楚不过,若是业王的事到时候真的被捅出来,那他一定会秉公处理。可若是这其中被曹信插手了,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杨旭被皇上顶头压着,他能怎么办?与皇上对着干那宁家就是他的下场!
今儿来找他,就是来打好提前量,让他有个准备。
等了半晌,杨旭坚定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说:“成吧,我能帮的事也不多,你提就是。”
“等的就是您这句话!”顾湘宜也郑重道:“我当然不会连累您,有事我自己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