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犹如一根刺扎到了顾湘宜的神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整双筷子从手中掉落,惹来旁边人的目光。
付芷容不悦道:“你的规矩呢?听见业王的名字连饭都不会吃了?”
顾斐哪里能让顾湘宜白白挨说?回撅她:“二弟妹说笑呢吧?湘姐儿瘦弱的像是一杆竹子似的,姑娘家力气小些也是正常,你怎么说话这般不饶人?我听着像是钉子扎在耳朵上了似的,手不稳还是她的错了?当初就算是敬德公世子公然表白心意湘姐儿亦是没答应,可见她不是那攀高枝的人,怎么,二弟妹适才是意有所指?”
“大姑姐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付芷容笑的十分勉强。
她力气小?她那一巴掌给付芷容打的脸肿了老高,谁告诉顾斐她力气小的?再说就算是力气小那筷子还能拿不稳了?
顾湘宜没理会付芷容所说的话,此刻的她眼神微眯,像是草丛中等待狩猎的毒蛇,死死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终于,她看见了业王。
暗红色的锦袍显得曹海丰神俊朗,脸上的笑更是十足十的温和,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性子。可对于死在他手的顾湘宜来说,他就是个恶鬼,是宁家的仇人!
手藏在袖下,拳头被捏的咔咔作响,可面上的顾湘宜却不动声色,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早就听闻了易景枭和顾湘宜的事,曹海心中对易景枭看不上,说道:“还以为真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儿,结果呢?看见美人儿不照样把持不住?”
常随说道:“那位顾家六姑娘堪称国色,也难怪敬德公世子都会把持不住。”
一句话惹来了曹海的兴趣,正巧听闻顾湘宜参加了柳蔓惠的及笄礼,所以他特意赶来,只为一睹芳容。
柳院士和柳夫人都有些吃惊,心想并未给业王下过帖子,可这贵客怎么主动登门了?柳院士对着业王作揖一礼,业王还手一礼,在大家伙眼里这业王实在是懂事,身为皇子却对大臣如此客气,实在难得。
但这个场景落在顾湘宜眼中,却是满满的嘲讽。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打听过业王和宁兰心,但关于宁兰心的消息少之又少,听闻她被戳穿了脚,脚伤没养好,几乎要废了,找遍了郎中也无法诊治。而业王身边则整天燕无数,在外还装出一副为国为民彬彬有礼的样子。
恶心!
身为这场及笄礼的主角,柳蔓惠自然也过来向业王见了礼,而业王的眼神则一直停留在柳蔓惠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个清楚,恨不能那双眼戳破她的衣裙看个清楚。
别人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什么,可被打量着的柳蔓惠却能感受到业王的眼神有多么的灼人,不自然的拧过了身子,不愿再冲向他。
接着兄长柳长源过来见礼,算是替妹妹挡过了业王的眼神。
入座后,曹海的眼神还不忘东看看西看看,像是挑选猎物一般。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远处的一处席面之上,席上的顾湘宜眉头微蹙,正扶着裴青雪的手。
她的手此刻冰冷如霜,让裴青雪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