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这枚有点儿恶心的手雷,何天雷松开不断干呕的脑袋,从被汗水浸湿的衬衫衣领处取下一枚曲别针用牙齿掰开,然后把它插进了手雷的保险针孔里。
解除了手雷的危险,何天雷吐了口唾沫缓缓松开保险杆,待确认它不会起爆,这才把曲别针的另一端弯起,随后远远的丢到了滚烫的黄沙里。
“你身上还有什么危险?”何天雷半蹲着这人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问道。
“....”这人的下巴晃晃荡荡的像个秤砣,嘴里咿咿呀呀的根本连个单词都没办法说清楚。
“小野,这人下巴好像脱臼了,能治吗?”何天雷捏着手台问道。
“这个好说!”
刘小野屁颠颠儿的小跑过来埋怨道,“刚刚我就该留在这儿给你帮忙的。”
说话的同时,只听“咔吧”一声脆响,也不见刘小野手上做了什么,刚刚还随风飘荡的下巴就已经被装上了。
“赶紧回去”何天雷活像个渣男一样,态度强硬的把瞪着眼睛的刘小野又赶回了营地。
“现在能回答问题了吗?”何天雷看向不断张嘴活动下巴的倒霉蛋。
“胸口,我的胸口还有炸弹!”那人赶紧说道。
何天雷却不急着给他排爆,反而不急不缓的问道,“你是谁?又是谁给你装的炸弹?”
“我叫萨菲尔,是个突突车司机。两个多月前我就被那些人抓住带到了撒哈拉沙漠里,和我一起被抓的至少有几十个人。每隔几天就会有人从我们里面挑一两个绑上炸弹,然后捆在骆驼上让我们逃跑。”
“那些人是谁?”何天雷耐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他们人很多,而且非常残忍。”萨菲尔虚弱的说道,“求求你,帮我把胸口的炸弹拆下来。”
“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拿排爆工具。”何天雷晃了晃手里的小钳子,“只靠这个东西可没办法救你。”
小跑着回到被伪装网遮盖的营地,何天雷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渍,顺便把刚刚拷问来的情报简单复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那个欧丽卡?”
“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大伊万疑惑的问道
“难道是引我们出来?”艾琳娜说完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可就算他杀光了埃及人和咱们又有屁的关系?”
“他们不是想引咱们出来。”
石泉脸色难看的说道,“如果假设那些人就是欧丽卡,站在他们的角度想一想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哪有什么好处?他们这么做只会被当成恐怖组织引来警察甚至军队对他们的围剿....”
娜莎说道一半,震惊的看向石泉,“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她的目的?”
石泉脸色阴沉的说道,“她确实找不到我们,但她却可以让别人找到我们。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用找,现在这片沙漠里弄不好全都警察甚至搜索他们的军队!有这些官方武装力量在,不管硫磺营地在哪咱们都别想顺利带走那里面的东西!”
“但她肯定没想到咱们的目的地是利比亚”
刘小野说完,瞪了何天雷一眼,“把手伸出来!如果那个人有艾滋病,如果你的手上有伤口,你就完了!”
“没事儿,我带了手套,两层呢!”何天雷憨厚的笑道,不过最后还是在刘小野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伸出了手。
刘小野仔细的给何天雷检查了一遍,这才满意的问道,“你刚刚干嘛杀掉那头骆驼?还那么血腥?”
“那骆驼万一突然动一下可就太危险了。”
何天雷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罩,叹了口气说道,“这种设置爆炸物的方法我以前维和的时候见过,是这两年非洲战乱区最新出现的,听说就是从利比亚的那些疯子手里传出去的。
第一次接触的人很可能会因为不知内情受伤,运气好的,先排除了胸口的炸弹,然后解掉纱布被嘴里的手雷炸死炸伤,运气不好的最后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
何天雷的描述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这恶心方法到底哪个疯子想出来的?
“那个什么萨菲尔,不行让他自生自灭吧。”
石泉打起了退堂鼓,何天雷确实是他招过来专门负责排爆的,但却没必要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没事儿,剩下那颗爆炸物好解决。”
何天雷不在意的摆摆手,“泉子,你有那个欧丽卡的照片吗?我想让那个人认一认,说不定能得到些什么线索呢。”
“我可没...”
“我有!”艾琳娜不等石泉说完便高举着手说道,“而且有很多,你稍等一下。”
说完,艾琳娜便迈着大长腿钻进了医疗车,不多时又拿着个平板跑了下来,“这些够不够?”
何天雷接过照片,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抽搐,最后终究没憋住笑和大家一起出了声。
实在是艾琳娜拍下的这些照片太过诛心,这平板里有欧丽卡第一次被俘虏捆成粽子的照片,那小表情别提多精致了。还有第二次被俘身上浇满了废机油的狼狈照片,甚至还有一段当初在维卡的酷刑之下笑出了鹅叫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