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的广场上,一箱箱用泡沫颗粒固定起来的收藏品被众人搬上了大伊万的货柜,而那两座小型青铜雕塑则被石泉带着艾琳娜抱回了自己的房车里。
一直忙活到中午,等把所有和贝利亚有关收藏品全都分门别类的装好,大伊万拎着两支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双筒猎枪找上了石泉,“选一只吧,这两支猎枪是整个展览室里唯一没有标明和贝利亚有关的藏品。”
石泉随手拿起一直立式双管猎枪,将另一只平双留给了大伊万,“这两支枪看起来可比卢坚科夫用的那把要高级多了。”
“但是远没有他用的那支值钱”大伊万语气中满是嫉妒,“如果这两支枪的枪托上也能刻上贝利亚的亲趣÷阁签名就好了。”
“知足吧,你对猎枪又没什么兴趣。”
石泉懒得搭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大伊万,转身钻进房车,将墙壁上那支装饰性的泵动式猎枪取下来换上这支更加华丽的,至于原先那支也不会浪费,放驾驶室里当防身武器就是。
等大伊万锁好货柜,两辆车一先一后,相继开进了之前石泉和艾琳娜探索的那座疗养院。
“这里保存的可真好。”大伊万忍不住赞叹,“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苏联公民远比尼涅尔那个老家伙要勤快的多。”
提起曾经学艺的59号矿场,兄弟三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尼涅尔那个老家伙绝对是个得过且过的主儿,别说像个仓鼠一样把房间里的堆满各种物资他做不到,哪怕他能记得洗洗那件几乎变成板甲的军大衣就谢天谢地了。
艾琳娜走在最前面引着众人来到三楼的房间,大伊万掀开盖在尸体上的毯子随手丢到一边,上下其手的在这尸体身上搜了一遍,最终摸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
往大理石地板上吐了口唾沫,这糙货把钥匙往上一放,用鞋底踩着拉回摩擦了几遍之后将其翻面蹭掉了剩余的锈迹。
这货也不嫌脏,拿起钥匙用刚刚盖尸体的那块毯子擦了擦便将其捅进了保险箱的锁眼里。
“你可真够恶心的”石泉嫌弃的说道。
“我又没打算用这把钥匙当吃饭的勺子用。”
大伊万浑然不觉,用手里的撬棍敲了敲保险箱的门板,“这种保险箱是二战前的产品了,当时一些银行用的就是这个款式。”
“这你都知道?”石泉大开眼界,他还真不知道大伊万竟然连古董保险箱都有涉猎。
“这面板上写的不是很清楚吗?”
大伊万用袖子擦了擦面板,“1923年产自布拉格,银行专用型安全柜。”
“当我没说话。”石泉黑着脸比出个中指。
“我想把这保险箱带回去”大伊万试着拧动把手,“这种老家伙和古董店很配。”
“那你就要想办法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把它打开了。”艾琳娜搓了搓手说道,这楼里的温度可并不算暖和。
“雷子,你去一楼的房间弄点儿柴火和煤块回来,咱把这壁炉点上。”石泉一边说着,一边将躺着尸体的摇椅拖到了隔壁的浴室里,虽然这一屋子人都是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挖土党,但如果有的选,谁也不愿意守着尸体烤火。
等何天雷右手抱着一箱子焦煤,左手拎着一捆放了20多年的朽木回来的时候,艾琳娜已经熟门熟路的清理干净了壁炉里残存的灰烬。
直接把一整捆干透甚至有些腐朽的木柴丢进壁炉,再浇上一大杯陈酿了20多年的柴油,艾琳娜掏出zippo打火机极为花哨的在手里转了一圈,蒸腾的小火苗瞬间引燃了夹扎着铁锈的柴油和朽木。
不等火焰彻底燃起,一木头箱产自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优质焦煤便扣在了火堆之上。
白色的烟雾夹杂着火苗顺着铁皮烟筒在窗外缓缓飘散,不算太大的房间里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三人围着壁炉各自捡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大伊万对着那台老式保险箱转来转去。
“赌100美元,伊万别想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靠技术打开保险箱。”石泉在手机屏幕上敲出一行字给艾琳娜何天雷两人看了看,随后用手机压着两张美元放在了凳子上。
艾琳娜默不作声的掏出一张钞票拍在手机上,显然同样不看好大伊万。
这赌局只有庄家可不够,反正只是个玩笑,何天雷毫不在意的掏出钱对折用打火机压在了凳子的边缘,顺便,他还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这等着也是等着,三个人玩起了静音版的斗地主。等他们轮流坐庄一圈,石泉和艾琳娜的鼻孔里各自被塞上了一个纸团充当输了牌局的惩罚时,大伊万那边总算转动把手打开了保险箱。
“51分钟44秒。”何天雷按下手机计时器的暂停键晃了一圈,随后将凳子上的钞票收起来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兜里。
“伊万,你再拖个十分钟我们就赢了。”石泉恨铁不成钢的将手里的牌连同塞住鼻孔的纸团丢进身后的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