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摞梯子,魏天王有点急,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发动的,与富贵无关,要的乃是声望。他略带着愤怒,来到侯府。
“魏公,我也未想到孔院长乃是李相的人,朝廷居然让我去做导师,难道又要我去送死?”
“谁说孔院长是李相的人?”
市坊上有些传言,魏天王略有耳闻。
孔道国与侯国公结怨是真的,因为那次孔道国想急迫地做那个分院长,用的手段不大光彩,侯国公很不快,当了许多人的面,直接说了孔道国德行不足,那天,几乎让孔道国差点下不了台。
也就是不但结了怨,这个怨结得还不小,所以孔道国才怀恨在心,甚至牵连到柳秀三兄弟身上。
但孔道国绝不是李怀忠的人,虽然在学院里两人认识,认识归认识,如方长老这班老人,李怀忠那个不认识,他们是李怀忠的人?
外放,乃是孔道国在学院呆得不开心,然后用了一些手段,让朝廷将他从学院调往江左道任职。
在任上,孔道国官风还行,也略有政绩。
在那些年里,孔道国与李怀忠根本没有任何往来,当然,主要江左道位于海滨,大江北边,离京城有些遥远,远离了政治中心,除非有心附炎,朝堂一般很难注意到那边的官员。
鲁院长调离南山学院,朝廷寻找替代者,孔院长的继任与李怀忠也无关系,而是唐皇亲自无意中挑选出来的人选。以前在南山学院担任过高等导师,这些年远离朝堂,算是比较清白的人选。
孔道国来到南山学院,便传来鲁院长于大江上溺死的消息,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果毅的性格,于是更加苟且。
还有一条魏天王未说,柳秀将这件事挑明,极少数大臣以为孔道国不足以胜任南山学院院长一职,这个院长不仅得持着中立的态度,性格也要刚毅,且看学院这些年变成什么样子?
这些声音很微弱,因为无论柳派或李派的大臣,对孔道国是持着欢迎的态度,虽然孔道国本人是中立派,因为他怀柔的策略,让两派的人将大手终于插到学院里面,比如这次一百个学子,大半是有“来头”的少年。如果换成侯国公那样的人,一个也休想。
魏天王又说道:“柳秀,你欲坏我吾事乎!”
“魏公,下官不就是讨要一些辛苦费么。”
“你突破了气海境?”魏天王伸出手,又要察看柳秀体内的情况。
“魏公,勿看,”柳秀让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修者是不喜欢别人察看自己体内情况的,但魏天王要看,以两人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柳秀不让他看,魏天王也未强行去看,然后讥讽道:“小命保住了,对某也要藏拙?”
柳秀假作犹豫一下,还是未让魏天王看,说:“是啊,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可能因为晨昏线的关系,也比以前要好一点,就是离不开道场与聚元盘。朝廷又不准许我卖名额,下官只好讨要一些好处费。”
“别人可以,那是学院,向学院要元石,等于向朝廷要元石。”
柳秀一摊手:“我不想成为武王,至少想成一名武宗吧,不求强大,至少多活几年吧。”
他想成为武宗,那只好用大量元石去堆了。
“你中了什么邪功?”魏天王终于醒悟。
“下官也纳闷……”柳秀说道,让元脉神魂受伤的功法不要太多,邪功有之,正功也有之。但一般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渐渐成为一个废人,一是能慢慢医好,除非条件跟不上,当年以侯国公的地位,什么条件跟不上。即便现在,以柳秀的医术,虽然元脉与魂魄伤难医,只要舍得,一般的伤势还是能医好的。
但是柳秀的伤势真的古怪,魂魄残,元脉浊化,柳秀翻遍了南山学院各种功法的记录,也找不到什么邪功能使自己变成这地步。
“不说了,反正你命保住了,也是幸运的事,可有一条,某家提醒你,莫闹得太厉害,否则你又会站在浪尖上。”
别看底层的百姓瞎议论,站在顶处的官员皆清楚,孔道国虽不称职,绝不是李怀忠的人。
若是模棱两可,经柳秀这一闹,都会变得可怕。
许多狄族边帅是李怀忠的人,南山学院院长是李怀忠的人,那么李怀忠想做什么?
当然,李怀忠也不傻。
当年拿下鲁院长后,朝廷挑选继任人选,李怀忠主动避了嫌。
只有一个官职,财相,李怀忠必然控制在自己手中,不然财政一卡,真心的难受。
一旦闹到那份上,那怕柳秀只是一名大夫,进出止回谷更离不开柳秀,那时李怀忠也会对柳秀下手。并且李怀忠不下手便罢,一下手便是一大群,柳秀,柳秀三兄弟,陆家,柳家,甚至连何家、李家、庄家,都跟着倒大霉。
总之,魏天王对柳秀印象一直不错。
“谢魏公点醒。”
“谢不谢的就不用哪,这件事到此结束,”魏天王从纳环里拿出两大箱元石:“这里是两千块元石,以后学院的元石,勿要再要了,嗯,还有一份名单。”
魏天王拿出一份这次进入止回谷学院学子的名单,其他的没有变,不过多出了三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