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位霍小姐虽然骄纵了些,但并不是心肠歹毒的主儿。
时婳没有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嘴里也跟火烧似的,嗓子火辣辣的疼,膝盖恐怕已经被烫伤了。
汗水从她的脸颊滚到下巴,最后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霍琴琴看到她脸色发白,当下就吓懵了,马上给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
“哥,嫂......时婳她被妈罚跪了,我听佣人说跪了好几个小时了。”
霍琴琴刚讲完,就看到时婳倒了下去,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喂喂!时婳!!”
她吓得将她扶着,拖进了客厅里。
霍权辞拧着眉心,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先打120,我还在开会。”
霍琴琴点头,连忙打了120,手上哆嗦着给时婳喂了一点儿水。
哥哥果然是不在乎时婳的,人都晕倒了,竟然还想着开会。
莫名的,她有些同情时婳了。
毕竟都是女人。
时婳醒来的时候,一片雪白,头顶的天花板,床单,甚至连窗帘都是白色的。
她揉揉脑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可是双脚刚沾地,一股眩晕感又传了过来,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
她能感觉到膝盖上被人包扎过了。
“你动什么啊,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霍琴琴在一旁玩游戏,听到她醒来的动静,大发慈悲的抬了一下头,仿佛之前紧张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把手机收了起来,拿过一旁的包,“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她和朋友约好了去看电影,现在都六点了,不能爽约。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看见时婳,她虽然救了她,但并不代表她不讨厌她。
时婳没有挽留,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
霍琴琴撇撇嘴,刚出病房就看到了霍权辞。
她的脸上立即变得明媚起来,“哥,你来了啊,我跟你说啊,时婳的膝盖都被烫伤了,还在发烧,真不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我看妈也挺生气的。”
霍琴琴在自言自语,最后拍拍胸脯,“不过你放心,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霍权辞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进了病房。
霍琴琴哼着歌,从这里离开了。
病房里,时婳还在看着外面的夕阳,她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只要还在霍家,身心就会异常的疲惫。
还好只有两年,两年就解脱了。
霍权辞在她的病床边坐下,看到她羸弱的身体,眼里闪了闪。
“好些了么?”
这么高的气温,在外面跪几个小时,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时婳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淡淡点头,“抱歉,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唐夫人很生气,我怕她查出昨晚的男人是你,虽然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唐夫人不喜欢我,更愿意相信我做了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
她的脸色明明很惨白,可是这么看着他的时候,染上了一点樱红,大概还在发烧。
“我会和她解释,你不用担心。”
时婳抿唇,唐夫人的性子很强势,恐怕不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到最后,时婳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和唐夫人怎么解释的,反正从医院回来,唐夫人就没有再过问那天的事情,她也默契的没有主动提。
她在心里又把那个男人的恩情默默记了一遍,想着等发了第一趣÷阁工资,一定要请人家吃个饭。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毕业典礼当天,她很早就去了学校,在校门口见到了宁晚晴。
“时婳,这儿!你的学士服我给你领了,今天你要代表毕业生发言,发言稿准备好了么?”
宁晚晴是她大学的室友,外婆的事情,对方帮了不少忙,两人这四年来,说过很多知心话。
“准备好了,走吧。”
两人进了毕业典礼举办的会堂,里面坐着很多毕业生,人挤人。
“唉唉,你们听说了吗?帝盛的总裁今天会来。”
“真的假的,那位不是从来不露面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他和校长认识,校长把人请来的。”
毕业生里很多已经在窃窃私语,想要一睹传闻中的男人的真面目。
时婳低头认真的研究发言稿,手里还拿着几本学校发的书。
“时婳,你去换学士服吧,待会儿典礼就开始了。”
宁晚晴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张乖巧的圆脸,有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会儿无害的看着她。
时婳点头,将发言稿随手夹进了书里,把书放在座位上,起身提着学士服的袋子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宁晚晴不在,她们刚坐的位置已经换了人,她的书在地上洒着,还被人踩了几脚,发言稿也不翼而飞。
时婳没有说话,弯身将书捡了起来,拿出纸巾把上面的脚印擦干净。
“时婳,时婳,你要喝水吗?”
宁晚晴抱着两瓶水,从外面挤了进来,看到她手里脏兮兮的书,小脸瞬间气得通红,“我就离开一会儿,那些人太过分了!那个位置明明是我们先占的!她们抢了就抢了,还踩你的书!不行,我要去教训她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