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来不及了,门外一声怒吼就像在耳朵边儿:“李薇你说谁是榆木疙瘩儿?阿福那贼厮回来了?还带着苗苗妹妹?在哪儿?滚出来!”
郡主府一下子就乱了套,张大山急忙上前围追堵截,可是卢千总受到的刺激太猛烈了,他这样自我感觉良好龗的男人,竟然被媳妇说成是个“榆木疙瘩儿”啦!
所有的火气,就都直冲向刚刚回返的阿福身上。卢家人在过年时就统一过思想,日后谁见到祸害了卢苗苗的罪魁祸首阿福,都不能轻易放过。
还在一个院子里休息的阿福夫妇,当然不可能听不到这份喧嚣,卢千总扯着嗓门骂骂咧咧的动静,也成功的激起了阿福的怒火。
在京城躲躲藏藏是为了不让苗苗跟父母起冲突也就罢了,来到朱阳县还要怕这么一个卢家的亲戚不成?“阿福”这些年就是在磕磕打打中成长起来的,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人身侮辱!
卢苗苗还在懵懂中,一个伸手没拉住,“阿福”已经跳下了炕,飞出了屋,蹦着高儿的跟卢千总叫起真来:“你是谁家栽种的榆木?脑子都没长清楚就跑出来想咬人了?我阿福这几年堂堂正正做人,什么叫做逃回来的?”
阿圆和李薇也才是刚刚走出来要跟卢千总讲讲道理的,结果两个人已经开始短兵相接。
男人家吵起架来也有点看头儿,“你还堂堂正正做人?你做鬼吧!”
卢千总嘴里说着狠话儿,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了。赤身肉搏阿福可不怕。就算是打小所受的功夫训练少些。战场上的经验卢千总可没有。
张大山想要上前拉拔开两只斗兽的,却看到阿圆摆摆手。
“看着点儿,别出人命别伤了身子根骨就行。”这就是当郡主的主张,李薇和卢苗苗各自占据了一个屋门皱着眉头观看战局。
男人嘛,生来就得学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这还有益于身心健康。
阿福这几年可不容易,不一定心底里有多少憋屈呢,趁着这个节骨眼儿。松泛松泛筋骨还是很有必要的。
再说了,好歹也确实是带走了人家卢府的闺女,现在还给他添了个孩子,让娘家人揍几下也是应该应力的。
李薇一张脸都发黑了,狠狠的搡了闺蜜一胳膊肘:“你这心就是狠,敢情儿里面没你家男人!”
“莫非你心疼你家榆木脑袋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千总大人,手头上没点功夫可怎么混?你没看见你男人现在占着上风,人家卢苗苗还没说啥呢!”
确实是战况开始呈现一边儿倒,卢千总是打小受过名师指点的功夫底子,不像阿福。可怜的娃儿半男半女的不受人待见,逃难似的从京城出来。又专门练习的坑蒙拐骗,后来洗心革面去了军队是不假,主要靠的是善于乔装改扮才出的名儿,真的动起拳脚来,还真是不行。
阿福脸上挂了彩,一左一右两只熊猫眼,好在卢千总沾的便宜也算有限,半张脸是青紫色的,一枚黑眼圈儿,还不如阿福匀称好看呢!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忽然爆响,含着眼泪的卢苗苗立刻回头往屋里跑,嘴里细碎的回应着:“宝宝不哭,娘来了——”。
血缘关系真的很玄妙,已经被压在底下被动挨打的阿福,一下子就有了一股子神力,双掌一推,就把耀武扬威的“独眼龙”卢千总给掀了下去,他很仗义,没有抓紧机会再追打卢千总,一身尘土和血渍的奔着孩子啼哭的地儿去了……
“还——有了孩子?是谁的?”卢千总这一身衣裳也没办法看了,这模样也很瘆人,但是他太想知龗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貌似这孩子还挺关键。
李薇咬咬嘴唇,上前帮丈夫擦拭脸上的尘土,嘴里埋怨道:“还能是谁的孩子?就是苗苗妹妹跟阿福生的,你也不知龗道问个清楚,进来门就抡拳头……”。
卢千总本来那半张脸还没觉到多疼,这一擦就敏感了,脸上的肌肉乱颤,挤鼻子弄眼睛的往后闪。
阿圆只觉得眼前一暗,卢千总就站在身前了,李薇说的他还不敢全信,一定要在阿圆这里确认一次。
“阿福——真的能生孩子?他不是——二亦子吗?现在好了?”
“你才是二亦子!你们全家都是二亦子!”阿圆恼怒了,殊不知李薇就在她身边,立刻立场分明的伸出了手,捏住阿圆的胳膊内侧就是一拧。
“宝儿可是你外甥,哪有当姨母的满口花花胡说八道的?以后不许你骂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