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再是想吐露点什么,也不能跟皇后派来的心腹交底儿,只能陪着云宫女云山雾罩的说了一通“都好”的话,然后接收下吃的用的玩的礼物一大堆儿,恭恭敬敬代替郡主送出门去。
“您赶得不巧,郡主去韩大学士府上了,就劳您替郡主向皇后问个好吧。”
不是听说福瑞郡主跟韩大学士的关系不对付,还赌赢了韩家一个铺子回来,怎么可能郡主又登门去了?
不但云宫女纳闷,就连下朝在家休息的韩大学士,也是一头雾水呢!
阿圆设计的剧本,那些戏子竟然完全摸不着法儿,这个时代是哼唱诗词的居多,已经能够把属于一个宫调之若干曲子,联成一起称为一套,叫做“赚词”。但是阿圆的剧本是要有台词的,她肚子里的墨水,可还不能够把所有的表达内容都转换成诗词,那太难了!
不是据说“诸宫调”就是在北宋年间诞生的么?难道自己穿来的还是太早?诸宫调亦称“诸般宫调”,可以集合许多宫调的一支支曲,再加说白夹叙、说唱故事的形式,操作起来就可以简单一些。
难道自己要轻扇蝴蝶的翅膀?再把大宋的戏剧大业也下手推一把?只是,这样一来,剧本需要的改动就要大了,与后世相同的电影的白描手法就不可能,阿圆还真不敢奢望一下子就让大宋百姓接受全戏都是道白的剧种,还是综合一下吧,“诸宫调”的形式就很中庸。
那么。就需要一位文笔卓越的大儒来操刀才行。卢尚书那儿是指望不上了。卢苗苗的“人间蒸发”,卢尚书肚子里窝着的火还不定想怎么发呢,据说,外面已经在传言,卢府的小姐病入膏肓,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所以,韩大学士就成了郡主大人想到的不二人选。
韩大学士心存忐忑的出门迎客,寒暄一回。宾主对坐。
“郡主一向不跟外臣多加来往,今日怎么会登门?”韩大学士多耿直的一个人啊,张口就是质问。
阿圆早有准备,指手画脚把自己想要推出的皮影戏描绘一番,果然,引起了老大人的高度兴趣。
“确实甚好!但是,跟老夫又有何关系?”
“韩大人,小女子想要亲自撰写剧本请人演出,但是,这个故事只是普通的白话。还需要搭配些相应的诗词,组成一种全新的剧种。老大人可愿意与小女子共同完成这一壮举?剧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诸宫调’,结合各种宫调和道白构成,如何?”
文人嘛,总希望可以开创个什么历史的先河,这个提议,韩大学士明显是心动了。
“嘿嘿――郡主聪慧京城闻名,凭一己之力也足以把新剧种新影戏推遍大宋,老夫就不沽名钓誉了吧?”
这就是有门儿,阿圆脸上都是恭敬与忐忑,奉上自己的涂鸦手书,郑重的说道:“小女子哪里有那个本事?费了好久的功夫,才煎熬出一堆白话文字来,出彩之地还需要老大人来冥思苦想,转换些诗词歌赋才算完美。”
这话说的够实诚,韩老大人高兴了,接过阿圆手里的纸张,近看又远看,眯着眼,又皱起了眉头。
“这是用什么东西所写?黑乎乎蚂蚁一般――”。
阿圆几乎晕倒,韩大人老了嘛,眼睛花了,看不清楚炭笔勾画的小字,自己怎么没提前想到呢?
正好,韩大学士还不知道内容。
“老大人眼神差了是吧?无妨,回去后我就安排人做件宝贝给您,保准看什么都跟年轻时一般清楚。不过,您可不能嫌弃我的文笔太差,内容太粗,无论如何都得帮我改好剧本――”。
阿圆的杏核眼狡黠的眨了眨,估计万一知道了这是要歌颂双胎,老大人就不肯踩这摊烂泥了。
“哼!郡主要是真能解决了老夫的眼睛问题,凭你写的什么草包东西,老夫都能给你改出锦绣文章来!”韩大学士对于自己的专业领域,那是非常的有信心,完全忽略了其中的主题内容。
阿圆笑靥如花,抱着剧本告辞,这东西现在不能留下,万一被个眼睛haode看了,再让老大人变了卦可不好。
家里又皇帝赏赐的透明水晶宝石,请首饰匠即刻打磨,多折耗一些材料,总会有成功可用的两个凸镜片,再箍上个眼镜架子,大学士嘛,身份不低,用银的来做。
皮影所用的材料也都选好了,阿圆勾画了一个将军形象的侧面图,交给皮匠师傅裁制和着色。
这也需要反复shiyan,皮影的头部、四肢都必须可动,艺人得用细长的支条牵制表演。
只要这一个做成功了,剩下的做多少就都轻车熟路了,匠师们都很兴奋,对于新生的稀罕物件,人们普遍要感兴趣的。
置一块白纱布作屏幕,状如小电影的银幕,以备匠师们shiyan所用。皮影操作者可以站在屏幕下,将皮影紧贴屏幕上,从背后打出灯光,观众则坐在灯光对面方向观看。
至于收到府中的戏子,这几天关在小院子里练习手执几根细条操纵纸板人,五天后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