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凝视姚景一:“我虽只是诵读作烈传,却也十分敬佩徐烈忠义之举。当然,说到忠一更及不上师兄曾祖姚公。姚公侍奉李氏两代君主,前年因不受凤帝封官撞柱铭志,实在让人肃然起敬。姚师兄,想来你一定会践行姚公节志,一心奉启国李氏为主。”
宋行止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觉得这是在讽刺自己!
姚景一心头汹涌,他的叔叔已接受兴国授封,甚至书信自己去洛都。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那小师叔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姚景一不由看向小师叔,却见他温润的眼眸含着三分冷意在看自己,一时他心惊胆颤。
顾婶已经装好了点心过来。
“景一,现在天寒,你快些回去吧!”杨絮棠说。
那宋行止呢?
为何小师叔只赶自己,单单留他呢?
宋行止已当他不存在,在杨絮棠身侧,专心摘梅。
“行止,一起走吗?”姚景一道。
宋行止心想我走不走,干你屁事!她冷冷睨他一眼道:“我和你不顺路,姚师兄先走吧!”
“……”姚景一看杨絮棠,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几分冷冽是自己错觉。他不敢再留,拿了食盒告辞。
从廊下出去时,姚景一忍不住回头。却见宋行止一身青衣,身姿纤瘦还不及杨絮棠肩膀高。他一边摘梅,那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眸是不时往小师叔身上看。也不她知道在说什么,说的眉飞色舞。
杨絮棠仿佛在听,又仿佛没在听,嘴角始终浮笑,竟显露丝丝温柔。
师徒二人在梅雪之间,一白一青,竟似神仙画面。
姚景一大受冲击,恍恍然离开了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