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道姑扯开嗓子就来,“太上老君跨青牛飞升……”
“停!”孟婆面无表情地喝一声,“舞?”
妙音道姑杏眼一瞪,拍案而起,身子在空中几度旋转,踢腿,三百六十度大转圈……
“噢,她亵裤也是白色的。”高捕头说。
两条腿凌空落在高捕头的脖子上,剪刀脚一绞,高捕头扑在了地上。
无人管他。
大家都很发愁。
一个花国魁首,诗词歌赋不懂,琴棋书画不懂,连跳舞都不懂,难不成真的去给人家看掌纹算个命?
发愁许久,白子双眼噔地闪了一下,“舞剑,对,舞剑没问题了。”
“她的剑是驱邪除鬼的,外头的舞剑旨在舞,不在剑。”高捕头负隅顽抗。
这不行,那不行,白小洛咬咬牙,对妙音道姑说:“你去到那里,只管坐下来看人家作诗作画,露出你一贯鄙视人的轻蔑神情,让人以为你很有料,但是你千万不要出手。”
“我哪里有鄙视人?”妙音道姑不高兴了。
“你打不过旺财。”高捕头吼道。
妙音道姑冷笑,唇瓣勾起露出讥讽的神色,眼睛一翻,“放屁!”
“就是这样,放屁二字可不说。”白子一锤定音!
白小洛看着这草台班子,深感领导这些猪脑袋是多难为她的一件事情啊。
她替花千万难受。
万事俱备,两人分别出门。白小洛还十分体贴地回去叫了红橘来给妙音道姑做侍女。
至于花千万,自然是带铁痕去的。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清舍。
因为,之前特意观察过,清舍血气味道比较重,而且,清舍的美男子和出名的才子比较多。
那位花痴僵尸,应该会再来。
清舍位于皇城东面,装修十分雅致,高高的木制门楼做镂空架子,以黑色木头拼凑成清舍二字,木头旁边再雕刻花纹为装饰。
这些地方,来的都是文人墨客,还要附庸风雅的富家子弟官家子弟。
当然了,附近章台秦楼的姑娘也会来这里兜揽生意,说兜揽生意有些俗气,是来卖广告。
章台秦楼和勾栏之地是有分别的,其中好多名妓是卖艺不卖身,来这里卖卖才气,秀秀美色,便能招揽入幕之宾交流诗词歌赋。
至于畅谈人生之后,要做些什么,就得问问高捕头,虽然高捕头只去那些不用舞文弄墨随便扔个银锞子就能“练功”的地方,但是,对京中这些烟花柳巷还是很清楚的。
今晚雨势很小,因而清舍的人也渐渐。
妙音道姑凭着她高贵冷艳的面容,进去之后确实引人注目。
一位身穿墨绿色衣裳的俊美少年郎邀请她坐下来,这位美少年是和几位朋友一起来的,邀请了两位到此招揽生意的职业女性,一同探讨带点颜色的诗文,正说得开心,妙音道姑便出现了。
妙音道姑的冷艳,几乎是秒杀全场,尤其那一双微微翻白的冷锐眸子,如玉碎莹莹,傲慢又高冷。
“敢问姑娘芳名?”绿衣少年眸色微扬地看着她,眼底竟有一丝痴迷。
“妙音!”妙音道姑淡淡地道。
绿衣少年连声称赞,“妙音,妙音,绝妙之音,绝色之容,姑娘人如其名,声如其名啊。”
妙音道姑依旧维持清冷的神情,“敢问公子是?”
“在下徐世昌,人称徐三公子。”少年道。
“三公子好!”妙音道姑淡淡地道。
少年热络地问道:“不知姑娘擅长什么?诗画?琴艺?”
妙音道姑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席间坐着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红色衣裳,长得也是十分冷眼,但是妆容比较精致,另外一人穿桃色衣裳,眉眼精细,眸色动人。
红衣女子见大家都看着妙音道姑,唇角便勾起了一丝冷笑,“我们正在作诗,姑娘不如一起?”
妙音道姑扫过他们在写的诗词,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你确定你们是在作诗?”
她是真嫌弃,都是艳词,伤风败俗!
红衣女子大受打击,眼角一吊,便不悦地道:“看来妙音姑娘一定有妙诗,不如,便以桃花为题,当场赋诗一首让我们长长见识?”
妙音道姑斜睨了她一眼,“你是谁?你叫我写便写了?”
“来这里,不是写诗便是作画,你既然批评旁人的,自然得要拿出你的实力来。”红衣女子轻蔑一笑,“莫非姑娘是个诗文不通的草包?”
妙音道姑冷冷地道:“我听说清舍有许多才子佳人,诗画精妙绝伦,便想来看看,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桃衣女子也不悦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不过尔尔?那你倒是做一首啊!”
妙音道姑眸子寒霜,站了起来,“做学问的人,一点批评都接受不了,这般狭窄的胸襟,又能成就什么好诗好文?”
说完,带着红橘便走。
徐三公子连忙起身拦住,拱手作揖赔不是,“妙音姑娘别见怪,红袖姑娘并无恶意,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探讨探讨?”
妙音道姑眸光看向门口,只见花千万也带着铁痕来了。
铁痕交了银子,自己开了一桌,文房四宝和酒水茶点供应上来,花千万姿态悠闲地自己研墨。
妙音道姑复又坐下来,心里却有些不耐烦。
真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
然而,妙音道姑坐下来,却见红衣女子和桃衣女子迅速起身,行动袅袅地走向了花千万。
徐三公子和几位年轻才俊都怔住了,随即明白过来,徐三公子笑笑,扬起了讽刺之色,“到底肤浅。”
妙音道姑眼角余光看过去,见红衣女子和桃衣女子都走到花千万的面前,福身,含情脉脉地问道:“这位公子,奴家能坐下来吗?”
花千万抬眸,眸光在两人脸上流连了一下,缓缓一笑,“姑娘请坐!”
两人含羞坐下来,团扇遮面,偷偷地看了一眼他正在作的画。
其实才勾勒两趣÷阁,红衣女子赞不绝口地道:“公子下趣÷阁苍劲,线条又不失优美,看来,已有多年作画功力。”
花千万微笑,“姑娘也是爱画之人?”才两趣÷阁,就看出多年功力了?
“奴家只是略懂一二。”红衣女子说。
桃衣女子掩嘴,“姐姐还叫略懂一二?你的话,多少名士追着要呢?”
“胡说,我哪里有妹妹作得好?”红衣女子含羞道。
这种商业互吹,花千万表示拒绝。
“不如,二位也作画一幅,一同鉴赏鉴赏?”花千万提议道。
两位美女表示可以。
白小洛带着白子,孟婆,旺财在附近的酒楼里喝茶,至于高捕头则带着两名奇案门的官差在巡视。
大街很安静,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撑伞走过的偶尔有两三个路人,都没有什么可疑。
和妙音是有信号的,如果发现可疑的人,马上发信号通知。
但是一直等到子时,都没有信号到。
白子说:“今晚吃白果了,鸣金收兵吧。”
“再等等。”白小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