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能包容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不会逼迫你说话,更加不会问你为什么,他只是拥着怀中的女人,给予她在惊吓之后的最大安慰。
正是这样无声的安慰,让悄悄宣泄了所有的积郁,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时间过去了多久,悄悄没有计算过,她只知道他的胸膛安抚了她战栗的身体,她刚才几近发疯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崇奚墨却出现了,他正要抬起敲门的手,因为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而慢慢地垂落了下来,他看到了悄悄,也看到了安歌,自然看到了他们相拥的一幕。
安歌也看到了他,因为他刚好面对着门口,两个男人只是对视着,他知道他对悄悄有心,他也知道他对悄悄有意。
崇奚墨的脸是铁青的,他后退了一步,手掌捂住了胸口,慢慢地转过身,无声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歌一直凝视着那个背影,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你好些了吗?”他轻轻地问了一句,眸光还凝神着刚刚摇动的门扉。
“好多了,谢谢。”
此时,悄悄确实感觉好了许多,难为情地放开了他,当发现他的衣襟都湿透了,忙拿出了绢帕替他擦拭,心里感到抱歉极了,希望安歌不要误会什么,她只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个胸膛……
“没关系。”
安歌低低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握住了悄悄拿着绢帕的手,眸光烁烁地直射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那么扑过来,哭得那么伤心。
“春香,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允许我娶你为妃,圣旨会在蒙古国造访的国宴之后,就会下达,以后你什么都不必害怕了,想在我的怀中多久,我就抱你多久。”
他的声音很轻,充满了希望和激情。
“你,你说什么?”
悄悄刚才是懊恼,现在却要承受吃惊了。
她尴尬地后退了一步,将手抽了出来,他竟然和皇上说了,皇上还答应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安歌甚至还不知道她是谁?就要娶了这个李春香?
“不,不,安歌,你不能这么娶我,不能。”悄悄握住了手帕,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她和他绝对不何时,楚四小姐不能搅乱了安歌原本安静的生活,他和她成亲,根本就是一条丧命之路。
“怎么不能?我未婚,你未嫁,我们成婚,没人可以阻拦,除非你的心里……”安歌想到了刚才的崇奚墨,一个事实让他皱起了眉头,她喜欢崇奚墨吗?
“春香,我从没这么对过一个女子,你该明白我不是开玩笑的,也请你专注一点好不好。”安歌的脸色变了。
“十三王爷,你能不能让皇上别下圣旨……”
“为什么?”安歌的目光变冷了。
“因为,因为……”悄悄的唇瓣都要咬破了。
“因为你喜欢了别人?是不是?”
喜欢了别人?悄悄一下子愣住了,她喜欢崇奚墨吗?无疑,这是事实,她为他感动,为他难过,可这种喜欢绝不是她不能嫁给安歌的理由,因为她和崇奚墨之间已经不可能的,从他退婚的那天开始,悄悄就暗暗发誓,他从那之后,只是楚四小姐生命中一个过客。
她不能答应安歌这个请求,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是因为这个。”悄悄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安歌怒了,英俊的脸几乎扭曲了,他突然冷冷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是一个瘸子吗?”
瘸子?
的确,安歌的腿病若是犯了,他走路的时候明显是跛脚,可这也不是悄悄不能答应的理由,她抿着嘴巴,看了一下周围,看来必须给安歌一个死心的理由。
“其实我根本不是李春香!”“你说……”
安歌很吃惊,他瞪视着悄悄,她不是李春香,那她是谁?几乎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李春香,一个神奇聪明的女子。
“现在明白了?”悄悄低声问了一句,她相信安歌不会出卖她的,因为他是一个不问政事的逍遥王爷。
安歌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不明白。”
“我这么说,你都不明白?”悄悄抿了抿嘴巴,安歌的脑袋还真够笨的,不是李春香,就可能是其他人了,是其他人,就是冒名顶替,冒名顶替,若是被皇上赐婚了,一旦被揭发出来,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皇上的面子受损,一怒之下,还不砍了她的头?
他不明白?还是装傻,无疑后面的成分很大,安歌不怕死的。
“你不怕死?”悄悄在安歌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死过了,所以,不在乎多死一次,现在告诉你,这个理由如果是真的,你叫什么名字,来皇上做什么?偷盗,寻仇,还是想颠覆朝廷?”
安歌的这番话,差点没让悄悄背过气去。
错综复杂
偷盗,寻仇,还颠覆朝廷?
安歌还能说出什么来,语气这般慢条斯理,毫不在乎,说出的每句话,都是死罪啊,她李春香本事再大,也不敢来皇宫里偷啊。舒睍莼璩
至于报仇?有这个想法,可她不敢,她只能公事公办,凭借证据说话,至于颠覆朝廷,她真想狠狠踢安歌一脚,他怎么不再夸张一点,说她想当女皇不是更有趣。
“安歌,你马上叫皇上收回皇命,我来这里一不偷,二不寻仇,三更不敢颠覆……总之,和你没关系,你回去好好炒菜,刻木头,做你的王爷,若真寂寞想娶妃,又没人肯要你,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两个,保准合了你的心意,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本王,就想要你!”
安歌微微一笑,突然抓住悄悄的手臂,直接将她拖到眼前,低声说“这皇上的话,可是金口玉牙,是不能随便应了人的,若是应了,就得办到,你若是不从,就是违抗皇命,知道吗?”
“安歌,想不到你这么坏!”
悄悄瞪圆了眼睛,用力地一甩手臂,竟然没挣脱出来,他敢威胁她,真是可恶。
“明天就是国宴了,国宴三天,三天之后,你就得搬回雅苑了,我等你。”安歌突然松开了手,悄悄连退了好几步。
她气恼地理了一下头发,瞪视着安歌。
“你不怕我真是贼?”
“你想偷什么,我帮你,也许还省点力气。”安歌笑着,这笑突然看起来很让人生厌,他以为他是王爷,就通天了吗?
“好,我要进入太医院的历代御医存放处方的库房,你行吗?”悄悄扬了一下脖子。
“你去那里做什么?里面除了一堆烂纸,没什么值钱的。”安歌皱起了眉头。
“不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