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探了过去,一阵温热扑来,悄悄微微地松了口气,他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
收回了手指,悄悄发现崇奚墨的头还在流血?好像她只是拿了一块小石头,悄悄不确信回头看了一眼,石头看起来也不算小,一定是打得重了,不然好像崇奚墨这样的身体,怎么会晕倒呢?
一刻也不敢停留,悄悄拿出了手帕,小心地擦拭着崇奚墨的额头,擦拭了之后,血又流了出来,悄悄慌神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给他止血,包扎。
“醒醒?你醒醒啊,我抱不动你的。”
悄悄拉了崇奚墨的手臂一下,他还是没有动,这样躺在院子里,就算没有受伤,一般人也受不了这个冷。
不行,必须将他弄到房间里去。
悄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着崇奚墨的手臂,怎么将他弄进房间,怎么拖到床上的,悄悄完全迷糊了,她只知道一切搞定后,整个人都虚脱了,汗水湿透了衣裳。
“累死了。”
悄悄轻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地吐着舌头,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沉,她累得几乎吐血了。
喘息了一会儿,悄悄小心回头看时,崇奚墨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地流血,如果血这样流下去,可真危险了。
“你不能死,千万不要死啊。”
悄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帮助崇奚墨止血,包扎伤口,待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她无力地垂下了头,看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崇奚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不经打?上次在皇宫外,他那么勇猛,勇斗歹徒,怎么今天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许是她能打他,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这不怪我的。”
悄悄嘟囔了一句,目光定定地看着崇奚墨,他躺在那里很安静,愤怒的面容也舒缓了,看起来很斯文,沉静,好像刚才冲她发火的不是他一样。
“小侯爷不是人,连你也不是,你们都欺负我一个柔弱的女子,想占我的便宜,如果我会功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些皇宫里的人,大臣,侯爷,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吗?打一下,还不是一样晕倒?”
悄悄继续唠叨着,说完了,才觉得没趣,自己这样抱怨,也没有人听到,真是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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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天已经很晚了,崇奚墨还没有能醒过来,她也没法休息了,想着这家伙拖着她的手臂进入雅苑,说的那番过分的话,悄悄还是觉得羞恼万分。
“崇奚墨,你,你给我记住了,我欠你的那些人情和你这次的行为相抵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醒来了,马上离开这里,以后见面就权当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就这样。”
做了最后的总结,悄悄又打了一个哈欠,她虽然很困,却还在坚持着,希望能等到崇奚墨醒来。
可等了许久,崇奚墨还只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终于悄悄也坚持不住了,头一垂,歪在床边睡了过去。
这样的一夜,好像很安静,也很暖和。
天边渐渐露出鱼白的时候,悄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了一下,好像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很舒适,疲乏的感觉都没有了。
无疑,半夜的时候,崇奚墨醒来之后自行离开了,就好像上次一样,将她放在了床上,翻墙而去。
“原来你真是吓唬我的……”
悄悄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现在仔细想想,他昨天晚上的举止,可能只是生气而已,没真的想对她怎么样?是她太紧张了,才会拿了石头打了他的头。
哎,自己可真够鲁莽的,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怎么下得去手呢?
“今天,今天!”
悄悄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今天可是一个重大的日子,御膳房要给皇上和娘娘们准备蒙古盛宴,她是负责人,怎么可以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浪费时间呢?
“起床。”
悄悄一个翻身,本要下床,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目光慢慢低垂,移去,竟然是一条手臂。
手臂?怎么会有一条手臂?
悄悄惊恐地顺着这条手臂看了过去,她看到了一张英俊沉睡的面孔,细长的眼眸,低垂的睫毛,还有一缕发丝垂在额前,鼻尖儿上挂着细微的汗珠儿,这不是崇奚墨还能是谁?
直接一声惊恐的尖叫,悄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心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他怎么还在这里?而且和她共用了一张床?
千万不能
刚才还以为崇奚墨已经走了的悄悄,此时心境十分复杂,这人不但没走,还和她睡了一夜,对于清白的女人来说,这是何等的糗事儿啊。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如不是捂住了嘴巴,这一声大叫,会更加歇斯底里。
事实上,悄悄真的不敢再大声尖叫了,万一有人听见闯进来,见到这一幕,就解释不清了。
还有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让悄悄不得不回忆一下,是他将她抱上床的?还是她自己爬上去的?
想到这个问题,悄悄觉得头嗡的一声,无法自控地再次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叫,终于将崇奚墨吵醒了。
沉睡中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先是疑惑地看了一下床幔,接着看了看周围,最终目光落在了床边站立的女人身上。
“我怎么……”
他想坐起来,却一阵蹙眉,一定是额头的伤口让他感到不适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你用石头打了我?”
“可是……你,你,你……”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悄悄完全结巴了,她用石头打了他,也没让他一夜就睡在这里啊?
本要说出口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才发现一个让她感到安慰的事实,崇奚墨的衣服穿得很整齐,连腰带都系得结实,而自己的衣服也没少一件,这么说,他们只是在一个床上睡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崇奚墨这个表情,似乎只知道她打了他,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这说明他中途没有醒来过,是自己她昨夜太累了,迷迷糊糊地上了床。
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地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也不要声张,和他同睡一张床这件事儿,只有自己知道,这个世界没二个人知道,就算崇奚墨自己也觉得糊涂,所以……不定不能说出来。
悄悄慢慢地缓和了情绪,露出了一个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