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奚墨听见了悄悄的回应,转身看向了她,悄悄赶紧低头,将大半个糕点都塞在了嘴里,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等在这里,我下去走走。”
崇奚墨移开了目光,大步地向亭子外走去。
怎么说走,就走了?
悄悄忙站了起来,想大声喊住他,可嘴里的糕点还堵着,发不出声来,待她将糕点咽下去后,人家已经走得远了,他走得很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悄悄看了看托盘里的糕点,本要追上去,可想想还是坐了下来,人家让她等着,她就等着好了,省着追上去,又被训斥。
“真是的,这里我又不熟,干嘛将我扔在这里。”
悄悄嘟囔了一句,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拿起了一个糕点,一边吃一边看着月寒湖,没有崇奚墨在身边,她觉得悠闲了许多。
咬了一口梅花糕,悄悄看着周围,这是她进入皇宫之后,最惬意的一天了,
没有处处找她麻烦的太监,没有嫉妒的眼神,没有繁杂干不完的活儿,有美景看,还有梅花糕吃,当公主也不过如此吧。
感受着这种自娱自乐,悄悄竟然希望时间慢点过,过了今天,她以后可没什么机会来月寒湖了。
视线内,崇奚墨已经离开了五龙亭,远远地站在了月寒湖的湖边,他的锦袍随风掀起,鬓丝飞扬,鞋子已经踩在了冰面之上,走到湖面大概两丈的地方不动了,目光凝视着湖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看来,他并没有打算扔下悄悄,更没有走得太远。
悄悄吃完了一颗,目光盯着远处的男人,手伸向了糕点的盘子,可她这次没有摸到什么糕点,而是一只男人的手。
“啊!”
一声惊叫,悄悄跳了起来,吓得魂飞魄散,这哪里来的男人?
她一直退到了栏杆处,惊恐地抬眸看去,接触到了一双黑亮的眸子,那双眸子微眯着,带着一丝丝邪魅的笑意。
确实是个男人,还是高挑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蓝云纹劲装,腰间系着黑金带,缀着一枚绿色的玉佩,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大麾,为了防寒,还带着一个白狐狸皮毛的风雪帽,白色的狐狸毛微微地浮动着。
他长得过于俊美,甚至有点邪魅,一双眼睛透着丝丝的狂乱。
“你是谁?为何独自一人在五龙亭?”他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悄悄,距离她也越来越近了。
悄悄紧紧地贴住了栏杆,紧张地解释着。
“奴婢,奴婢不是一个人来的,奴婢……”
悄悄看了一眼那盘糕点,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原本是端着糕点跟着崇奚墨来的,刚才的一幕却是她在一边吃,一边欣赏湖景,哪里有一点奴婢的样子。
这会儿悄悄满心都是懊恼,明珠说过了,就算主子给面子,也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加着小心,她这样疏忽大意,真要倒霉了。
那人越走越近,直到他站在了悄悄的眼前,伸出了手,挑起了悄悄的下巴……
被人调戏
他审视着她,眼中满是迷惑。爱睍莼璩
“好一个漂亮的小宫女儿?你是哪个宫的?”他恍惚地问着。
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月寒湖边,竟然有这么一位超凡脱俗的清丽女子,如若不是这身低级的宫女服饰,他几乎分不清她宫女儿,还是仙女了。
“奴,奴婢……”
悄悄极力地扭动着下巴,想避开这个男人,可他已经栖身抵住了她,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栏杆之前。
她不敢说自己是哪里的?如果说了是御膳房的,不知回去后,会不会招致什么麻烦来?这可怎么办?
可这个男人是谁?衣着华丽,神情傲慢,应该是皇宫里的什么重要任务,悄悄希望能尽力挣脱,不管东南西北,先跑掉在说,可这个男人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手指竟然放肆地抚摸着她的面颊。
他的举止好不轻浮,热气都吹在了她的脸上。
真是可恶,他这是多么过分的戏弄,悄悄忍无可忍,膝盖悄悄地抬了起来,就在那人的手指摸向她的耳后时,她狠狠地顶了出去。
去死吧!楚四小姐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被人调戏!
“你!”
那人毫无防备,下腹被狠狠顶中,疼痛难忍,不得不放开了悄悄,后退了数步,弯下腰去。
“你,你好大胆……”
男人的脸憋得通红,想必这一下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悄悄呼呼地喘息着,慌乱地提起了裙子,转身就向外跑去,许是太着急了,和大步走进来的崇奚墨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
崇奚墨听见了悄悄的喊声,才急速从湖边赶了回来,还不等搞明白悄悄为何惊呼,就被冲出来的悄悄撞了正着。
悄悄的脸色苍白,抬眼看清了崇奚墨,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她一个闪身,躲避在了崇奚墨的身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锦袍一角,是他带她来这里的,无论如何,都要安全地将她带回去。
“有,有人。”
悄悄说了一句有人,抓住崇奚墨衣角的手发抖得更加厉害了,崇奚墨会保护她吗?似乎他没有必要为了宫女儿得罪了那个人。
现在逃跑?
悄悄看着周围,几乎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这样跑出去,若是误入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就更加糟糕了。
也许她该相信崇奚墨一次。
崇奚墨将悄悄挡在身后,抬眸看向了五龙亭内,发现有一个哈着腰、大声咒骂的男人,待那男人慢慢直起身的时候,他才看清这人是谁,竟然是小侯爷。
“小侯爷,这么有雅兴来月寒湖了?”崇奚墨淡然地开了口。
“崇奚墨?”
小侯爷皱了一下眉头,看到崇奚墨突然出现了,也很吃惊,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状况,刚才的宫女竟然躲避在了崇奚墨的身后去了。
悄悄站在崇奚墨的身后,刚才那句听得真切,他叫他小侯爷?
心中一凛,悄悄想起来了,她好像在皇宫里遇到这位小侯爷一次,只是那时距离太远,看得不太清楚,大块头还想避瘟神一样,拉着她跑掉了,想不到今日这距离近了,换了衣服,她倒没认出来。
人家既然是小侯爷,王爷的儿子,就不容她一个宫女儿放肆,她刚才的那一膝盖,又得罪了大人物,她越发的烦心了。
最近真是倒霉,悄悄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
“闲来无事,就到月寒湖走走,这里人少安静,却不想小侯爷也来了,春香,站到一边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