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之硕和任心悠在病床上痴缠了许久,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占有她,但是却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她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想他用“这个”征服她。所以,他喘息着放开了她,躺倒在一边,闭上眼调整呼吸。
任心悠知道她该喊停了,但是见耿之硕突然松开了她,她又感到莫名的失落,她怔怔地看着他。
耿之硕倏睁开眼睛,正对上任心悠的视线,“看什么?很奇怪吗?”
任心悠脸上一热,嘴硬道:“谁奇怪了,我是怕你心脏病发作!”
“这点心跳还不至于,更激烈的就说不准了,怎么?怕我死在你怀里?”耿之硕嬉皮笑脸,一把将任心悠搂过来,“就是死了也值了。”
任心悠腾地坐起来,用手捂住耿之硕的嘴,“少瞎说,快呸呸呸呸!”
耿之硕呵呵呵地笑起来,瞳仁晶亮晶亮的,“真怕我死啊?这么在乎我?”
任心悠一掌推开他,“谁管你,我要回爸妈家了。”
耿之硕大手一捞,又搂住她,“心悠,不想我死,就嫁给我吧!”
任心悠本来想推开他的手顿住了。
“嫁给我,心悠,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我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你在我身边;我也希望,不管你是喜是悲,第一个与之分享的那个人是我!”
任心悠耳鼓嗡嗡响着,几乎听不真切他说的话,但是心里又切切实实听到了。
耿之硕抬起任心悠的下巴,逼她看着他,“嫁给我,心悠!”
任心悠望着这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曾经第一眼她看见他时,他懒洋洋的眼神给她以玩世不恭之感;曾经在她和他结婚之后,这一双眼睛四处放电,伤透了她的心;而现在,他灼灼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期盼,恳求。
好半晌,她推开他,说道:“我答应过江黎,两个月后给他答案。”
耿之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痛,有伤,有忍,有悔,最后,他笑了,“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但是狠狠地。
病房里由于两个人的沉默,分外的安静,只听见灯管发出细微的咝咝声,几分钟后,耿之硕又说道:“我也希望你看清了你的真心,明明白白选择我!”
任心悠看了他一眼,心疼他受到的痛苦,但是,她狠心地坚持着,因为这一次,她不希望再走错。
江黎现在每天教任心悠弹琴,那一天,他们上完课,江黎笑笑地说,“我看姨夫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法国?姗姗独自支撑着咖啡店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啊?就是镇上的居民们肯定也会抱怨咖啡的味道变了。”
任心悠一愣,是啊,他们回国原是因为耿爸爸中风,现在他几乎康复了,就是许叔叔虽然还没找到,但是有耿之硕帮助,找到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真的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江黎见任心悠一时愣住了不说话,笑道:“我看网上订票正在打折,越提前订打的折扣越多,你说我们哪一天回去好?”
任心悠心里乱乱的,末了说了一句,“你看着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