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眼窝深处无知无觉地浮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慢慢地,就泪流满面。
本来就是意外的一ye情,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负责,但他如此坚决,不惜与她反目成仇也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却还是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
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那么漫长人生该如何度过?
计程车到别墅后,她擦掉眼泪丢给司机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木然地对司机说:“不用找了。”
下了车,果然看到比她早到的杜然。
杜然看到敖云夕,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小夕,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关心自己的朋友,敖云夕情不自禁地啜泣。
杜然一边安慰她,一边扶着她进入她的别墅,先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再为她倒了一杯热开水,让她喝下去暖身子。
在杜然的诱哄下,敖云夕在伤心过后,终于说出了令她哭泣的原因:“我怀孕了……”
“啥?”杜然震惊无比地看着敖云夕:“孩子是萧远的?”
“不是……”
“那是谁的?”
“……许晋阳的。”
“你说什么?小夕,我真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敖云夕闭着眼睛,烦躁地,大声地把事实重申了一遍:“我说我怀孕了,孩子是许晋阳的。”
杜然嘴巴张大的程度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都是那该死的酒后乱xing……”敖云夕愤愤地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杜然。
杜然听后,哭笑不得:“小夕,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居然也会发生在你敖大小姐的身上。”
敖云夕愤怒地把枕头朝她丢去:“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取笑我的,快帮我想想解决的办法。”
杜然接过敖云夕丢过来的枕头,问:“你家里人知道了吗?”
“未婚先孕这种丑事,我怎么敢告诉他们?”
杜然赞同地点头:“未婚先孕这种事如果传出去,的确对你,对你们敖家名声不好。哎,那许晋阳怎么说?”
一提起这个,敖云夕就气:“他让我打掉。”
杜然满脸震惊之色:“想不到啊,那个男人看起来那么优雅绅士,原来竟是这么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可惜他那副好皮相了……”
敖云夕将气一拳一拳地砸在柔软的枕头上:“我不管,我很喜欢孩子,我不可能打掉的。”
“小夕,不如这样,”杜然突然灵机一动,身子倾向敖云夕,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他要是不肯对你负责,你就打电话给他的家人,告诉他们你怀了他孩子的事。”
“……”敖云夕揍枕头的动作倏地停下,黯淡的眼神瞬间转为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