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躲了一躲,“我原没说错啊。”
林滟跺了跺脚,又羞又恼的红着脸道:“太太,你看嫂子了。”
林夫人拉着云氏在罗汉榻上稳稳的坐着,摆手道:“你们的官司自己打去,我们不管。”
几个人笑闹了一阵,林滟到底让开了位置,让贾敏坐了下来,她自己却做到了方妙香身边,小声出主意,还发下宏愿:“你们都努力点,嫂子可是财主,今儿一定要让她出出血。”
“嘿嘿。恐怕不容易。”贾敏自问在打扑克、麻将,甚至牌九等等赌搏方面,还没怕过谁呢。
林滟哼了一声,“你等着。”
贾敏笑眯眯的看着手里的牌,现在的小姑子还算有趣,只要她不没事找事,她们应该能平和共处到她出嫁。贾母那边已经来信了,平南侯夫人对林滟挺满意,差不多快派人官媒上门了。贾敏觉得,平南侯夫人把这事告诉贾母。就是想让贾母跟林夫人通个气,两家私下里再能见一面商量一下就更好了。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上两家已经有了默契,林滟的婚事也算是定了。明年或者最迟后年,林滟就能出嫁了。
贾敏能想到的事情,林夫人也想到了。而且,林侯回家时也跟她说了,平南侯已经跟林侯会过面了,两人说得差不多了。
“大姑娘的亲事差不多了吧?”云氏悄声问林夫人。她最近一直在为女儿的婚事操心。自己见的人有限,想托托林夫人。
林夫人露出个舒心的笑,“差不多了,后天跟他们家见上一见。就八|九不离十了。”
“那还真不错。”云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林夫人看了那边的方妙香一眼,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又体贴又大方,除了家世上差些。到是个极好的姑娘。“你家妙香比滟儿还大上一岁呢,你可有章程了?”
云氏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最近正为这个烦心呢。我认的人又少,家里又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可心的。原想着烦嫂子帮我看看,也把把关。我就这一个女儿,也不指望她攀上多显贵的门庭,只人老实,肯上进,父母和煦就行了。”
林夫人道:“行,这事我记下了。”她想着如今明年是大比之年,来都中考试的学子肯定很多,到时让丈夫、儿子帮着打听一下。
中午吃过饭,云氏母女回家去了,林滟和尚家姐妹也都各自回了房,林夫人才跟贾敏道:“你回去跟如海说,让他也帮着留意一下。妙香那丫头,你也知道,极好的一个孩子。她爹早年又与你公公相得,如今又依附着咱们家,衍儿那孩子,瞧着也是个有出息的,现在能帮就帮一把。”
贾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待晚上林如海回来,跟他一说,林如海道:“还真有个人选,学问极好,人也聪明,就是家里太过贫寒了些。”
“怎么个贫寒法?”贾敏皱了眉。虽说选丈夫要看人品,不能看家里有没有钱。可常言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可不想方妙香陪着那人苦熬了一辈子,等他考出了头,方妙香也人老珠黄了,他再弄一堆小老婆回家的事。不是她想得多,这在是凤凰男大多都是这个德性。
林如海道:“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二十亩薄田,草屋三间。”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贾敏疑惑的看着丈夫。
林如海抓抓头发,呵呵一笑,“交的笔友!”
贾敏抓起炕上的抱枕就往丈夫身上打去,气道:“你糊涂了,随随便便交个朋友,连人什么样也不知道,还敢拿出来保媒!”他那笔友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网友,谁敢把自己朋友介绍给个不熟悉的网友啊!
“哎哎哎,媳妇别打,别打。”林如海一面躲一面求饶,“你听我说啊,这人我见过,而且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好,你说吧。”贾敏把抱枕往腰后一放,靠好了,瞪着丈夫,看她能说出什么天花来。
“嘿嘿,这人按理来说,不算是我的笔友,是先生的。”林如海呵呵一笑,慢慢的又蹭到贾敏身边,抓住她一只袖子,轻轻摇着,“我比较欣赏他的地方在于,他既不像一般人那样,因着家里穷,就觉得低人一头,到处巴结,或者自卑懦弱。也不像那些清高过度的人一样,死板板的,不肯接受人的资助,好似接受了别人的资助,就是没了自身风骨一般。这个人,怎么说呢……”林如海想了想,才道:“城府很深,极有谋算,却也有其底线,按照你看的那些言情小说中的男主分类,算是腹黑型的。”
贾敏眉心微蹙,“这人靠谱不?照你这么形容,这男人心眼儿肯定非常多,若再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可就害了妙香一辈子。”
林如海道:“为人很不错,袁老头别的不行,看人还是很准的。他就说了,苏越非池中物。而且,他就挺喜欢苏越的,要不是圣人的皇子还都盯着先生,他没准也会巴着苏越,要收他当弟子。”
贾敏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不行,我得再想想。先看看老爷和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吧。”苏越是不错,可家里比较穷,而且又没爹没娘,人再好,她现在也不敢给方妙香提。她是来了古代之后,才知道的,父母双亡型的男人,不是最佳的女婿人选。甚至这样的人,挺不容易找老婆的。因为,父母双亡意味着这个男人少了人约束,行事很容易无所顾忌,把女儿嫁过去十分的不保险。
林夫人和林侯现在没多少功夫过问方妙香的事,在林夫人跟平南侯夫人一次秘密约会之后,终于确定了两家的婚事,平南侯家请官媒上门提亲,林家同意了。
平南侯家迅速备了礼物,提着一对玉雁跟着媒人过门请婚来了,接着问名、纳吉,也在一个月内完成。走到这里,婚事基本就订下了一半,下面就该男方家送聘礼,放小定了。
就在这里,平南家侯家突然出了一件事,平南侯世子中了毒,现在卧床不起了。这下子可把林侯和林夫人给吓坏了,六礼行了一半,准姑爷被人给下了毒,很有可能小命不保,这怎么可以!万一人要是死,那些嘴碎的,就可能给女儿按一个克夫名头,尼玛,这兆头太不好了。
林如海被老爹、老娘第一时间打发到了平南侯府,此时侯府里正乱着,门口的下人一见林如海,连忙往里报。大管家亲迎出来,陪着林如海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抹泪,显得很是悲痛。
林如海被他哭得心里酸酸的,又不好劝,直能问了句:“如今信之怎么样了?”
大管家还没回话,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就在左边响了起来,“快死了吧!”
卧|槽,这是那个胆大的,敢在平南侯府里面咒世子宣诚,这是不想混了吧!谁不知道,平南侯夫人威名,这货绝避是找揍呢!
林如海闻声转头,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件紫色棉袍,外面披着大红的斗篷,在哪里呲着牙乐。大约是真高兴,都能看到嗓子眼儿了。
大管家十分悲愤,说了一句:“三爷,世子总是你兄弟,不盼着他好就罢了,怎么还咒他!”
林如海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宣诚叔叔的儿子。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叔叔家生出来的缺心眼儿的货,就这种脑子里明显有个大坑的儿子,还敢放出来?那绝对是坑爹坑娘坑全家。
被称为三爷那人牛眼一瞪,张口就骂,“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说爷!老狗,找打是吧!”
大管家怎么说也是平南侯府的大管家,平日里也是威风八面的,被当着客人的面骂成老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是这人是主子,他也不能上去揍一顿,只能忍下。
林如海皱了皱眉,“这位兄台,嘴下留情。”
“呸,你又哪里冒出来的杂种,也敢在平南侯府里训爷!”
林如海恼了,他本来不想跟脑子里有坑的人计较,说白了,那就是个脑残,还带了点神精病的成份,跟他计较跌份!可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再好的性子,也得怒了。
“你也知道这里是平南侯府啊?”林如海冷笑一声,抬着下巴,将那人从头到尾鄙视了一番,“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畜生,敢在这里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