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
陈人屠咬了咬牙,满天血光涌动起来,以他为中心汇聚而去,下一刻,他便是化成一线血光,以着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白阳追了过去。
“哼!”素幼心冷哼横跨半步,就要出手阻拦,但离渊城主也不是好相与之辈,体内真气化做滔天水浪,卷动万丈,铺天盖地压了过去。
尽管实力差距悬殊,但素幼心也不能无视此招,指尖轻捻,凝无上妖力轰破滔天水浪,宛如白虹贯日般的气机撕碎天空,轰破了离渊城主的护体真气,顿时间口呕鲜血,倒飞数丈。
可这么一耽搁之下,陈人屠已经飞出了一段距离,素幼心再想追就已经不容易了。
“那个小家伙,就是你自破承诺的原因吗。”离渊城主眯了眯眼,冷声道:“你应该知道,一旦你现身,会发生什么事。”
“拿天元制裁那些废物压我,只会消磨我的耐性。”素幼心纤指扬起,不屑道:“杨炎烈,六十年了,当年的账,我已经不想再与你们算,但你也不要觉得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你叙旧。现在从我面前滚开,否则,死!”
被叫出真名的离渊城主嘴角微抽,沉声道:“既然如此,那看来也免不了一战了。等到陈人屠解决了那个小子,就算我们不是你的对手,至少也能将你重新打回燕返山脉。”
“是吗,那加上我如何?”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天空,随即陈人屠便是狼狈至极的退了回来,目光阴沉,盯着那名一身灰衣的老者。
“白不世!”
望着那负手而立,浑身青雾飘荡的老者,陈人屠几乎恨的咬牙切齿,“你居然跟帝狐联手?”
白不世瞥了眼那面无表情的素幼心,淡淡道:“你们陈家这次手伸的未免太长,竟敢掳走我们白家的人,这件事情,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刚才那名黑袍人杀了我的儿子!这件事情,我们又该怎么算?!”陈人屠怒声道。
白不世呵呵一笑:“那名神秘高手,与我白家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白家有这种强手,只怕你早就没有资格在这里与我叫嚣了。”
“你!”
尽管知道那名黑袍人必定与白家脱不了干系,可是白不世所说的话,却让陈人屠无法反驳。
离渊城主杨炎烈干咳了一声,面皮微抖,说道:“既然那名神秘强者已经逃走,那我们也没必要在此僵持下去。如果他确定与白家没有关系,再战斗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事,我觉得不如就此罢手吧。”
说出这种合稀泥的话,就是说明杨炎烈看出来眼前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所以想要息事宁人。但陈立仁的死,陈人屠不想如此善罢甘休,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杨炎烈对他使了个眼色,传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两人联手,也绝非白不世加素幼心的对手。因为那可是两名天元巅峰,随时都有可能步入武尊境界的存在,真的动起手来,他们绝对讨不了好。
思索再三,陈人屠冷哼了一声,话也不说的拂袖而去。
杨炎烈笑了笑,说道:“两位,既然此事已休,那就请回吧?”
“呵呵,城主大人,今日之事,你心中的天秤恐怕有些偏的太过了,不过既然白伊伊已经平安无事的回到白家,此事我也不想过多计较。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会让你知道,离渊城,其实并不需要城主。”白不世冷笑两声,留下尴尬的杨炎烈,转身离去。
素幼心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几眼,整个人化作一团银光,朝着白阳离去的方向遁去。
这离渊城内最强的四人不欢而散,但事情绝不会就此结束,陈家死了一名家主,一名前途无量的地元境强者,这种损失,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承受的,而不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陈家已经算是与白家撕破了脸,从今开始,两家之人若是私下再见,恐怕只有不死不休的结局。
杨炎烈落回大厅之中,望着这满地狼藉,叹息着对孔墨衣说道:“丫头,你快点回家去吧,这离渊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城主爷爷……”孔墨衣咬着嘴唇,满脸都是犹豫不决的表情。
抬起手晃了晃,杨炎烈示意孔墨衣不必多说,转身踏出了大厅,去找那名刚刚出关便大受挫折的陈人屠。
“哎。”等到杨炎烈离开,孔墨衣硬是将自己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晃了晃小脑袋,喃喃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就变的这么强了呢……难怪你一直都不用药王囊,臭小子!”
远方已经绕了一大圈,最后隐藏在离渊城坊市改换装束的白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满脸都是莫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