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轻扶苏也要将其扣押软禁在咸阳,更甚者直接处死郦食其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样的人才,倘若不能为自己效力,那要是放出去,便是要坏自己的大事。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吕臣已经坏了扶苏一回大事,这郦食其要是放出去,为他人效忠,这岂不是让扶苏事事掣肘?
“寡人听说先生在高阳有“狂生”之名,不过寡人又听说,先生博闻强识,熟读天下书籍,如此人杰,今日寡人与先生相见,实乃是寡人的一生中的幸事。”
郦食其心中一突,扶苏平平淡淡的几句话,立即让郦食其感到,扶苏定然是对他做过调查的。
郦食其的感觉没错,尽管扶苏有着前世的记忆,可是,两个时空的事儿,如何能混为一谈?
是故,扶苏同样派人私底下将郦食其查个底朝天,然后两相对比,与前世的记忆互相印证。
面对这样的扶苏,郦食其顿时心中压力剧增,倘若扶苏不了解他,郦食其若是不想为扶苏效力,那完全可以推脱自己才疏学浅,怕误了扶苏的大事。
如此一来,自己说不定还能够全须全尾的回到高阳。
可是如今扶苏对他了如指掌,这方面的心思就完全可以熄了!
若是他不愿,郦食其已然设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郦食其旋即拱手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小小门吏,令王上如此看重,实在是惭愧。”
“在下乃一介儒生,朝中博士大儒甚多,臣只怕有心为王上效力,却无这份实力。”郦食其瞬间决定,先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扶苏眉头微皱,不过瞬间,扶苏面色恢复如常。
这个郦食其,换做别人,可能还真就被这个郦食其给骗了,看着如今的郦食其,穿着儒服,戴着儒生高帽,一看,还真以为郦食其是个真正的儒家弟子呢!
可前世的记忆告诉扶苏,这全是扯淡。
郦食其不过是以此为伪装罢了!若是有必要,扶苏相信这郦食其将这儒生高帽和儒服给扔了会比谁都快。
在扶苏的记忆中,可是有着这样一个典故,就是郦食其想为刘邦效力,可是刘邦一见郦食其穿着儒服,带着儒生高帽,连鸟都没鸟。
因为刘邦本身对于儒生并没有好感,常常将儒生的帽子摘下来,然后朝里面尿尿,要么就是交谈的时候破口大骂。
而郦食其初次吃亏之后,立即将儒生服饰扔到一旁,然后对刘邦说“我乃高阳酒徒”。
这就是高阳酒徒这个典故的出处,从那以后,儒生就和高阳酒徒不对付上了!
这几乎就是汉初儒生的死穴,若是有人与儒生争吵不过,一句“我乃高阳酒徒”,然后做出一副不屑与之争论的样子,便能够瞬间反败为胜。
而儒生对此只能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略微思索,扶苏便明白了郦食其的心思,实在是扶苏做的准备太过充分了!
不禁有着前世的记忆,就算是这一世,扶苏对郦食其的调查资料,也是一抓一大把。
如此详细的资料,恐怕郦食其自己都不如扶苏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