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不让蒙恬难堪,而另一方面,扶苏就是想借此保护蒙恬。
此时,三十万大军对于蒙恬来说可不是一张护身符,而是一张索命符。
想到此处,扶苏道:“蒙卿,我听说蒙卿手下有一支蒙家军,不知可有此事?”
蒙恬听得此话,脸色顿时变了,道:“公子,你从何处听得此言,臣手中的军队尽皆听从陛下调遣,绝不会有我蒙恬之私军。”
这番话蒙恬说的斩钉截铁,“蒙家军”这三个字实在是太犯忌讳了!
看着蒙恬的样子,扶苏忙道:“蒙卿,不要多虑,不管是父皇,还是我,都是极为相信将军的。”
“只不过,蒙卿应该知道,卿手握三十万大军,难免会有人中伤将军,我与蒙卿乃是相知之人,故而,刚才才说出那番话,远在咸阳的父皇,或许一次两次会置之不理,可若是朝中大臣尽皆如此,皆言蒙家军,试问父皇心中作何感想?”
“将军孤身在此,纵然是心怀赤胆忠心,朝中的大臣也是看不见的。”
闻言,蒙恬亦是点了点头,这亦是他在外最为担心的地方。他孤身一人在此,不在朝中,对于朝中的一些事难免后知后觉了一些,即便有自己的弟弟蒙毅在朝中帮衬,比起他人,对朝局的洞悉,亦是慢了一些。
他也知道,所谓树大招风,自己手握三十万秦军,没法不让人非议,只能事事谨慎,处处小心,生怕被别人抓到错处。
可只要他掌管兵权,这样的诋毁就会绵绵不绝。
扶苏继续道:“将军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时候,父皇亦是交给我三千新军,皆是列装新式马具装备,将军应该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里,蒙恬点了点头,的确,在三月之时,少府就不断生产出这样的马具,然后运抵到上郡,对军队进行列装。
蒙恬亦是亲自骑乘在马上,的确,安装了马鞍,马蹄铁,马镫的马匹,给骑手带来的便利极大。
骑手在马上完全可以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动作,而不至于从马上掉落下来,而安装的马蹄铁,亦是有效的保护了战马脆弱的马蹄。
只不过,唯一有些不足的就是,安装了马蹄铁的战马,奔跑起来,声势比寻常大了很多,很远便能听到这样的动静,不利于隐藏行踪。
“新军所训练之科目,与将军手中之精锐多有不同,而蒙卿之边军,亦是有着丰富的作战对敌之经验,正是新军所缺,依我之见,不如将两者混编,进行统一之调配训练,如此一来,二者可取长补短,面对胡人,我们胜算又会大上一些……”
“公子,不必再说了!”扶苏话还未说完,蒙恬已然知晓扶苏的意思,道:“这三万精锐本是我儿蒙阖领军,而如今,蒙阖伤势还未痊愈,我想,就暂时让公子统领,不知公子愿否?”
“扶苏谢过将军。”
扶苏坐了下来,道:“蒙卿,刚才你说蒙阖将军受伤,这几日并无战事,蒙阖他怎么如此?”
见扶苏问道这里,蒙恬只是含糊其辞,道:“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见蒙恬不愿说,扶苏也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