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源紧盯着那两人无力垂在胸口的头,只觉呼吸不畅,差一点就要跳起来阻止这一切了。
眨眼间,两人与牲畜一起血溅当场,流出来的血装满了整整一只青铜鼎,鼎中不知放了什么香料,混合的血液并未凝固,反而越发艳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巫带着巫仆又跳又唱,直到天黑,有奴仆点燃火把,将这片布置好的野地照成白昼,他这才取了鼎中的血,在地上画了玄妙的图案。
白景源麻木而又恐惧的看着这一切,大冬天的,冷汗愣是浸透了他的里衣!风一吹,透心凉!
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那巫画好图案以后,竟过来牵着他的手,把他领了过去,让他站在那图案中间。
知道巫不可能对他怎样,受巫牵引,白景源机械的走了过去。
然后巫又继续带着巫仆围着他唱跳,许久之后,巫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用一只华美的玉碗,从那鼎中盛了半碗鲜血出来,用漆黑的指甲沾了血,在他额上画了个简单的芈氏凤鸟图腾。
冰凉的血液掺了香料,腥香扑鼻,也不知怎么做的,竟凝在他额头,并未滴下。
抹完之后,巫琥珀色的眼睛好似猛兽,死死的盯着他。
白景源被他看得害怕,不知怎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他好想回家!哪怕家里停了他的卡,哪怕他再也约不到妹子,哪怕他得自己养活自己……
结果他愣是运气好,明明对祭祀一无所知,却在该哭的时候哭了出来!
感念祖宗护佑,不肖子孙感激涕零!
完美!
巫顿时大喜!立刻带着巫仆舞蹈,好像今晚不把腿跳瘸了,就不会停下来一样。
白景源站在中间,有种在拍印度歌舞片的感觉,整个人都抖得麻木了。
他想催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拿着火把的人一圈圈的围着这里跑,晃动的火花看得人眼晕,就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祭祀终于结束了。
祭祀结束,冬狩也完了,公子还没走,谁都不敢动。
白景源站在原地,任由仆从将他抱上了车,随即车队四散。
很快,他又回到了渠上官衙。
婢女早就烧好了洗澡水,他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脱光光,跳进了澡桶里。
温热的水,像包容的母亲一般,白景源忍不住嘶吼一声,整个人都浸到了水里。
“啊!公子莫闹!阿桑要给你搓搓哩!”
见他如此,阿桑吓坏了,忙去水里捞他!
结果澡桶太大,愣是没捞着!
不仅没捞到,还把自己身上弄得湿透!
冬天穿得厚,阿桑根本没当回事,继续捞人。
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正要叫人,就见公子从水里钻了出来,睁开眼就开始疯狂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