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不自然的笑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读书人的事情,谁能理的清?”
汐令颜暧昧的笑道:“倒也是呢,对了,妾如今的名字是颜令宾,陈状元莫要叫错了,要不要妾给陈状元安排两个清倌人?都是不久前刚来的,清纯可人,秀丽无双,还未开包呢,若是能侍奉陈状元,怕是她们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
“免了罢,我们太熟了,你让看到我的另一面,有损于我的光辉形象!”
陈萼毫不犹豫的拒绝。
“扑哧,那就妾这个老鸨的陪着公子好了!”
汐令颜掩嘴一笑。
说话间,陈萼被领入后院,张九龄在把陈萼和汐令颜迎入屋。
屋里乐声飘渺,十来个男人随意散坐着,案前搁着美酒,左右各有美人儿相陪,或端杯喃喃自语,或与身边的美人儿说着什么,还有人放声吟咏。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妙,妙啊,太白兄果是才思涌捷,当浮一大白!”
“咳咳~~”
张九龄颇有些尴尬,清咳两声,打断道:“诸位,诸位,安静一下,老夫为诸位介绍一位我道中人,这位便是陈光蕊陈状元,今日谏圣上斩安贼,虽未采纳,却也见其赤胆侠心,故为诸位引见!”
“哦?”
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女端着酒杯,眯着眼道:“某李太白,素喜以诗会友,陈贤弟既能被子寿(张九龄表字)公请来,必是有些文才,不妨赋诗一首,如何?”
“好!”
众人纷纷附和,考究的目光投来,似是验证陈萼的成色。
汐令颜的美眸中也现出了大感兴致之色。
陈萼既然来了,自是有备而来,唐诗他是不可能吟的,在坐的都是当代大家,鬼知道会不会撞车,那可是出了大糗,于是放声道:“既是太白兄有考,不才就献丑了。”
“水晶宫殿玉雕阑
丝竹丛中墨未干
却道诗情多富贵
故教村落写荒寒”
顿时,席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诗好坏姑且不论,等于把所有人骂了一遍,都是不干正事的,当你们以诗情求取权贵的关注,搏取富贵之时,又怎知荒郊村落的凄寒景象?
陈萼想的很清楚,唐代之后的诗,根本比不上盛唐的诗,以抄来的诗在这些大诗人面前卖弄,只能是贻笑大方,索性他就骂人,语惊四座。
这种行为搁别人身上,或许是为搏虚名,故作清高,但是换成他,则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是太宗年间的状元,资格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老。
他才是真正的老前辈啊,前辈骂后辈,有何不妥?
更何况他当了一辈子的官,极为重视规矩,看不惯这一幕。
“这……”
张九龄有些后悔邀陈萼来了,正要打个圆场,已是一个青年人长身而起,哈哈笑道:“陈状元果然风采如旧,看看我等都在做些什么,哈哈,一语警示,确是当头棒喝,振聋发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