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又气又急,恨不得一把揪住陈萼的衣领,问他一句,你这人怎如此蠢钝?
就在她快要发作的时候,观音摆了摆手,便道:“陈状元六根未尽,看来是与我佛无缘,贫僧自不会勉强,不过金蝉子西行取经已刻不容,贫僧望你配合佛门,助金蝉子得成正果。”
陈萼掷地有声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为我和温娇恢复名誉,我自然不会从中作梗。”
“你是胡搅蛮缠是不是?菩萨早说了,梦幻泡影因缘而生,此缘,便是你与佛门的孽缘,你听不懂吗?你是非得与佛门作对?”
龙女俏面沉了下来,语气带上几丝威胁。
陈萼也正色道:“不是我要与佛门作对,我陈某人自问从未招惹过佛门,就算按你们所说,我与佛门是孽缘,那我倒要问一句,金蝉子为何别人家不去,偏偏投生到我家?这孽缘是由谁造成的?
而且佛门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泥菩萨尚有几分脾气,现在不论我与温娇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戳戳,我只要求恢复名誉,这要求不算高吧?“
龙女冷笑道:“简直是不知所谓,金蝉子投生到你家,你该烧高香才是,佛门也不是一再的算计你,是你自己根性太重,这放不下,那丢不开,能怪得了谁?你是不是以为你身负功德,佛门就不敢拿你降妖伏魔?
没错,虽然杀你必受天道反噬,但若是有人不在乎呢?
比如说,我现在出手取你性命,然后自尽,一命抵一命,因果孽缘一趣÷阁勾销,反正三千年后天地崩灭,我就当沉睡三千年,待得大劫过去,天地重开,菩萨还能不管我么?必然赐我重生,那时一切从头再来,我还是菩萨座下的弟子,而你陈光蕊,怕是十八层地狱正一层层的品尝呢。
我是佛门弟子,能不杀生尽量不杀生,但是你别逼我斩妖除魔!”
观音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心中微微一动,自己身边,就需要这样敢于任事,勇于为领导背锅的员工啊!
这丫头……值得培养!
陈萼也被惊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女,细细分辩真伪。
因观音在场,很多手段他没法使出,否则他还真想和龙女斗一斗,检验一番吃果子的成果,可是龙女要玩命,他也没辙,总不能真和龙女同归于尽吧。
“哼!”
龙女见着陈萼的神色,哼了声:“只要你不和佛门过不去,佛门干嘛要为难你?是你在一次次的挑恤佛门,而菩萨慈悲为怀,不仅不与你计较,还表示愿收你为弟子。
可你呢,把慈悲当成退让,把宽大当成软弱,一再践踏佛门的底线,今次如你还执迷不悟的话,说不得,我可要斩妖除魔啦!”
“好,好,姓熬的丫头,算你狠!”
陈萼内心怒火翻涌,把龙女记小本本上了,连点头道:“既然佛门恃强凌弱,那我没什么好说,水陆法会我不插手,成败与否与我无关,但是小萼的果位我会争取,他是我的儿子,我有责任和义务为他谋取一个好的前程。”
观音道:“你有本事助他,如来佛祖必乐见其成,今日贫僧冒昧了,日后陈施主若回心转意,可随时来南海紫竹林找我,告辞!”
一朵白云由观音脚下涌出,载着观音与龙女飞向了高空。
温娇从后院转出,不愤道:“菩萨和龙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不过就喊打喊杀,这还是出家人么?”
陈萼摆摆手道:“娘子怕是对出家人有所误解,佛门除了以慈悲示人,还有伏魔金刚,专治教外不服之人,我们现在还很弱小,还不是争一时短长的时候,我们只能韬光养晦。”
温娇又道:“平白无故的被威胁,妾心里总是憋的慌。”
陈萼拉住温娇的手,微微一笑:“我也没打算拦着小萼去取经,其实菩萨能和我说这么多,我已经很意外了,梦幻泡影因缘而生,什么是缘?又因际而灭,什么是际?”
“这……”
温娇秀眉一拧,细细寻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陈萼也在寻思着,菩萨口中的缘和际,到底指的是什么。
……
为杨婵立庙,首选名山大川,但杨婵不是清修的居士,需要收集人间的香火信仰,这就注定了不能离长安太远,花了三天时间,陈萼在终南山脚寻到了一个好去处。
该地山势和缓,高约两百余丈,山后背倚深邃的终南山脉,山前有渭水流淌,是负山抱水的风水宝地,距离长安仅二十里左右。
陈萼很满意,再一幻想杨婵那惊喜的神色,不禁嘴角现出了笑容。
“老爷,老爷!”
陈萼正准备回城,向太子汇报,李彪却驾着车找来